一言未盡,忽然滿場驚呼。
原來,賀若懷豹忽然折身,大盾與長槍一夾,居然硬生生將身側數丈寬的一段坊墻給卷上天去,坊墻在半空中被白色的斷江真氣攪得粉碎,順勢又往前方張世昭等人頭頂落下。
司馬正立即折回,運出同樣的真氣,試圖推開被真氣卷碎的坊墻,而白有思則一聲不吭,雙手持劍,直直朝賀若懷豹當胸送去,逼得后者停止操縱真氣,狼狽騰起。
然而,不管二人如何盡力,磚石炸開,依然擊中了不少人,弄得下方狼狽不堪,甚至有人重傷難忍,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
其中一塊磚石,直接砸破了邊廊,讓雨水潲到了那位尚書左丞的臉上。
“已經受傷了,再去一位?!毖鄢蛑子兴妓坪踉俣鹊昧税胧?,張世昭抹了把臉,朝身前一名朱綬努嘴?!皠毡乩p住他,不讓他有喘息的機會……一有喘息的機會就有人死,太傷士氣了。”
幾名朱綬面面相覷,明顯不想動彈。
張世昭嘆了口氣,直接指著一人來逼問:“你叫什么名字?”
那朱綬無奈,硬著頭皮躥出去,沖上天來,但剛一上去,便被賀若懷豹自上而下持盾砸了回來,整個人跌入大洞中,濺起的水花足足數丈高。
這位帝國執政之一的張公見狀,只好再度咬起食指關節,不再催人,而跟秦寶一人撿了一個大盾,各自遮護了兩三人的張行將盾牌趁勢交給旁邊李清臣來舉,自己在大洞旁探頭看的清楚,原來,那位朱綬雖然受了傷,卻性命無虞,卻只在下面水里斜躺著,也不知道今日能在暗渠里摸幾斤魚?
正在偷看呢,賀若懷豹居然又一次突襲得手,乃是將一名膽寒中試圖逃回后面正平坊的錦衣巡騎給斬殺于當場,而且這一次,為了顧及同列生死,白有思最后留手,并沒有再次成功削弱賀若懷豹。
而聽著又一聲慘叫,感受著周邊的聳動與不安,張行有些忍耐不住了……這種宛如上課等老師點名的窒息感讓他強烈不滿,而且這被點名可不是罰站那么簡單,會死人的。
“李十二郎?!?br/>
張行努力讓自己語氣聽起來不那么顫抖?!俺ナ裁捶堄『屯墑e高手……就沒有對付這種高手的法子嗎?”
“當然有?!迸赃吪e著盾牌的李清臣聲音也在微微打顫?!拔抑滥闶裁匆馑肌F在怎么按真氣屬性結陣?咱們自家人內里都不熟,跟金吾衛的人也不熟,金吾衛也是一團糟,根本不是上五軍能比的!”
“除去結陣呢?”張行追問不及,他大概聽出來軍隊是有針對高手的陣法,但此時組織不起來,卻也懶得在此時追問這些沒用的。“就沒法子了?”
“其實……無論是什么高手,只要真氣耗盡,便不能再施展……”隔了兩三步,同樣舉著盾牌遮護著兩名金吾衛的秦寶忽然壓低聲音言道?!岸@廝每一槍戳出來,每一次格擋,都要損耗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