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楚昭劈完石頭,禾晏就回屋去了。
等到了屋里,她走的時候沒關中門,此刻中門大開著,可以看到肖玨的屋子。肖玨坐在桌前,沒有看軍冊了,燈火下,他閉著眼,指尖捏著額心,似在假寐。
禾晏就心道,可憐的,回來到現在連休息都不曾休息過。她走到肖玨身邊,彎腰去看肖玨。幽暗的燈火落在他的臉上,將他俊美的姿容襯的更朦朧了一些。睫毛濃而長,如一把極小的扇子,讓人忍不住想伸手碰碰。
指尖在即將碰到睫毛尖的時候,有人的聲音傳來:“干什么?”
禾晏驀地一縮手,他已經睜開眼,冷冷淡淡的目光掠過她臉上。
“沒什么,”禾晏若無其事的站直身,“你臉上有個蟲子,我幫你趕走了?!?br/>
肖玨懶得理會她。
“這么晚了,”禾晏道:“都督,你該睡了。都看了半日冊子,你不打算休息?”
肖玨揉了揉手腕,神情微帶倦意。先前在濟陽的時候,他們也是住一間屋,連個遮擋的中門都沒有。不過那時候除了最后幾日,也沒什么要做的。每日也就早早的熄燈休息,一回到濟陽,要忙的事情就多了起來。
“看完再睡?!彼馈?br/>
“我明日是不是就跟著南府兵一塊兒日訓了?”禾晏問:“還需要告訴梁教頭嗎?”
肖玨:“不必,我已經和梁平說過?!?br/>
禾晏點了點頭。
“你好似并不擔心?”他揚眉。
“為何要擔心?”
“南府兵的日訓量,比涼州衛的日訓只多不少。”
“這我早就知道了?!焙剃虈@道:“人往高處走嘛。應該的應該的?!庇柧氝@種事,她倒是不擔心,無非就是吃苦。在南府兵里吃苦,比在涼州衛里吃苦,至少有前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