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四皇子廣朔登基,新帝繼位,沿用和宗的“慶元”年號,尊號“昭康”。
昭康帝即位后,駁回烏托人求和一令,徹查清算徐相余黨,追封賢昌館館主魏玄章,謚號“文正”。鳴水一案真相大白于天下。
徐敬甫把持朝政這么多年,與太子魚肉百姓,沆瀣一氣,如今昭康帝即位,當初追隨太子的徐黨,自然一個都不會漏下。
唯一例外的,大概是徐敬甫的那位得意門生,石晉伯府上的楚四公子。不久前,昭康帝允了楚子蘭辭官的請求,楚子蘭辭官后,離開了楚家,消失在朔京城。聽說有人曾在城外的驛站見過他一面,大抵是離開朔京了,至于去往何處,無人知曉。不過,也沒人見著他身側那位絕色動人的侍女了。
院子里,青梅正端著煮好的骨頭喂給二毛。
禾晏望著他們二人和樂融融的模樣,有些發怔。
“你該不會也想啃那塊骨頭?”身側有人問道,似是帶著微微調侃。
禾晏回過神,見肖玨從外頭走進來。他今日一大早就出去了,四皇子……現在應該叫昭康帝了,自打即位后,頻頻召見他。
禾晏明白四皇子的打算,如今朝中尚有太子余黨,肖玨與燕賀,是昭康帝決議要重用的人。
這本應該是件好事,可禾晏卻覺得有些不安。
“有心事?”肖玨揚眉。
“皇上登基后,事情看上去是告一段落了。”禾晏看向長空,“可那些烏托人,應當不會善罷甘休。既然籌謀了這么多年,與太子徐敬甫里應外合,如今太子和徐敬甫倒了,他們豈會甘心?你也知道,一代一代,新皇繼位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br/>
權力更迭,那把位置坐的還不穩,尤其是朝中人心各異,最容易被人鉆了空子。禾晏與那些烏托人也打過交道,怎么看,他們都不像是會甘心退避三舍的性子。
“我知道?!毙かk淡聲道。
禾晏看向他:“皇上是怎么處理那些烏托使者的?”
“之前太子將那些人放了出來,現在一部分已被捉拿,但消息應該流回烏托?!?br/>
“你的意思是,他們很快就會動手了?”
肖玨扯了一下嘴角:“不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