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經……已經徹底震驚了。
三十三?
三十三……本是極好的成績,足以讓自己進入二甲,二甲進士,走在哪里都風光體面。
畢竟,三年一考,而一甲進士,也不過是三人而已。
可最大的問題就在于,自己……是方繼藩的門生啊。
方繼藩的門生,在殿試之中,竟是三十三名,比會試的成績,竟還要落后。
再看看自己的師兄們。
一二三四,直接霸占榜單,沒有給別人任何一丁點的機會,哪怕是一分半點都沒有。
他腦子里,已是嗡嗡作響。
也即是說,恩師當初所說的答案,方才是正確的。
不,何止是正確,這簡直形同于是標準的答案啊。
倘若當初自己和幾位師兄一樣,聽了恩師的話,只怕現在,王守仁的第五,都已經被自己取而代之了吧。
三十三和第五,這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根本無法同日而語,名列前茅者,將來的仕途是何等的順暢,又豈是尋常人可以比擬。
徐經打了個冷顫,他……哭了。
眼淚嘩啦啦的落下來,這就形同于恩師本將一個金元寶送到自己眼前,而自己卻將這金元寶視作是糞土,棄之如敝屣,也將自己的前途搭了進去。
“恩師……”徐經哇的一聲,滔滔大哭,他是真的哭得傷心到了極致,沒有一丁點的虛情假意,接著便拜倒在了方繼藩的腳下。
歐陽志等人,其實對于殿試,并沒有報有太大期望的,或者說,至少對歐陽志、劉文善和江臣而言,他們原本就沒有多大的前途,能一步步成為貢生,已是從前無法奢望的事,所以他們對殿試,就算只是高中二甲,便已覺得是祖墳冒了青煙。
可現在,他們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上頭的榜單,赫然,三人高中一甲,即便是最差的劉文善,也是二甲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