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阮文不甘心,可不甘心也沒辦法。
而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好乖乖的順從。
他心里想,我的苦衷,他日自會有人明白,等復國的那一日,我定當……
他不敢遲疑,乖乖告退。
阮文一走,方繼藩便義正言辭道:“陛下,安南既廢除藩國,設布政使司,這交趾,本為我大漢故地,我軍能一月之內,滅亡安南,與這安南之中,不少忠義之士,身在曹營,心中向漢不無關系。就如這安南使者阮文,雖是安南人,卻是漢文造詣極高,更兼他對我大明,忠心耿耿,就是有一群這樣的人,爭先恐后愿意臣服,才使我舊交趾故地,得以克服,臣請陛下,好生獎掖如阮文這般的忠臣,使他們的美名傳播宇內,令他們得以光宗耀祖?!?br/>
弘治皇帝瞇著眼,也不知方繼藩在打什么主意:“卿家希望賞賜他們什么。”
方繼藩道:“飛球營夜襲升龍,第一個飛球投下燃燒瓶的,乃是破升龍之首功,不妨就將這飛球,命名為‘忠肝義膽阮文號’,這首功之飛球,今日以安南忠義之士命名,實是天作之合,猶如天上這比翼之鳥,如此,不但阮文得以名垂青史,便連飛球營,能使這般恢復交趾故地的大英雄命名,也是與有榮焉。”
弘治皇帝噗嗤,笑了。
其他人都樂了。
哪怕連蕭敬,都忍不住嘿嘿的笑起來。
說實話,方繼藩只要不黑自己,黑別人的時候,其實還是很令人身心愉悅的。
弘治皇帝忍俊不禁:“朕看還不夠,此人,祭祖時,也要添上,張卿家,要告訴祖宗們,這安南,不知有多少心中向漢的大義士,祭文,你要添上?!?br/>
張懋傻呵呵的樂呢,一聽,又想到祭祀的事,臉又拉下來。
“臣遵旨。”
弘治皇帝道:“朕覺得這還不夠,還要派出使者,到阮文的鄉中去,給他營造石坊,賜其家族忠義節坊才是。朕欲令翰林院,修一部《交趾大義錄》,便是要擇選交趾故地的忠義之士,為其做傳,使其芳名百世,遺澤子孫,這《交趾大義錄》的頭名,便選阮文為第一把,阮文傳,需好生采納他在京師時,為我大明效力的事跡,這一篇傳,朕要親自過目。”
方繼藩感慨道:“這樣的大英雄,理應得到如此待遇。陛下賞罰分明,臣很欽佩啊?!?br/>
弘治皇帝微笑:“只是,今交趾故地雖是收復,如何治理呢?”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