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頷首點頭,他很清楚,除了自己,好像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主刀。
他不禁道:“誰來做助手?還有,怎么開膛?”
方繼藩想了想:“可以讓蔣御醫來做助手?!?br/>
方繼藩對于跟著太子一起破太子妃的肚子,是有所顧慮的。
這時代的風氣,就是如此,自己是男人,而太子妃是女人。
當然,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是,最可怕的卻是,人言可畏,畢竟,太子妃的身份,實在過于特殊。
方繼藩又不傻。
趨利避害,乃是人的本能。
而至于蔣太醫,就無所謂了,一方面,他年紀大,非議會少一些。最重要的是,就算有非議,那也沒關系,既然這老賊居然敢如此膽大包天,而且該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那么說他是人間渣滓,那也不為過,拉出去砍死喂狗吧,方繼藩一點也不介意。
“……”朱厚照卻是急了:“你不從旁指導,我怎么破?再者,你不在身邊,我放心不下,老方,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扭扭捏捏做什么,你是個男人啊。”
這是激將法。
“你我配合,最是天衣無縫了,讓其他人來,本宮一點底氣都沒有,你無論如何,也得救救本宮的孩子,還有沈妃,我們是兄弟呀?!?br/>
朱厚照眼圈紅了,方繼藩不在,他確實不放心,平時手術,都是兩個人一起上的。
弘治皇帝站在一旁,心已亂了。
突然有了一絲曙光,他很清楚,都到了這個份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自己的孫兒,就在肚子里啊。
何況,沈妃歷來賢良,自己和張皇后,都很喜歡,她也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