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喻道純沉聚在幽幽的思緒當中的時候,竟聽閣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只聽那守門的道童在大呼:“居士,你不可進去?!?br/>
那腳步聲卻是愈來愈近,似乎完全沒有理會道童的呼喊。
片刻之后,方繼藩便到了門外。
喻道純一愣。
四目相對,幾乎要擦出火花來,而對面眼睛的主人,不正是方師弟嗎?
卻見方繼藩一臉激動,眼里似乎是在發光,這光芒幾乎要刺瞎喻道純的眼睛。
喻道純甚至不曾看過,一個少年郎的眼神竟可銳利如斯。
于是,沉默……
方繼藩卻已疾步走向喻道純,激動地一把拉住了喻道純的枯手,聲情并茂地道:“師兄……”
喻道純腦子幾乎要炸了,師兄……
他……他竟當真認自己作師兄了……
就在方才,他不還是不屑于顧,極不耐煩?可現在,看著小師弟聲情并茂的呼喊自己一句師兄……莫名的,喻道純竟有一絲絲的感動。
數十年了,師尊已不見蹤影,唯一留在這個世上的念想,也就只有一個師弟,這親切的聲音,令這已垂垂老矣,行將就木的老人,眼眶更紅。
喻道純不禁觸動地哽咽道:“師弟?!?br/>
方繼藩也略帶動容之色地道:“師兄……”
“師弟……”強忍著滔滔大哭的沖動,喻道純道:“師弟,是想明白了嗎?”
方繼藩便道:“我自下了山,腦海里便想到了數年前師尊對我的諄諄教誨,心里始終放不下,因而再登山而來,哎……師兄,方才我很魯莽,你不會見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