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航?!康氖莻鞒?,也是經驗。
就如此時的西方人大航海一般,絕不是一蹴而就的。
他們需要開辟一道道新的航線,先抵達非洲大陸,此后抵達非洲的最南端好望角,之后繼續沿著既有的航線不斷的開創新的航路,抵達印度,抵達亞洲。
沒有人可以拍著胸脯,敢說在沒有前人的經驗和開辟的航道之下,敢說自己可以直接到達天涯海角。
鄭和七下西洋,也是一次次往西方漸漸深入,才最終到達最遠的非洲以及大食,而絕不是說,一次船隊出航,就可以抵達那里。
即便是鄭和下西洋時候,當時元朝剛剛覆滅,元朝并沒有海禁,因而朝廷還可以自大食商人那里得到不少信息,而現在,海禁多年,唯一的資料亦是因為兵部的疏失而徹底的消失。
大明就如一個空有強健體魄的漢子,卻只能望洋興嘆了。
除非……資助一次次的航海,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慢慢去摸索出經驗,開辟出新的航線。
可是……
而今,還等得了嗎?
弘治皇帝嘆了口氣,扎心的疼。
他等不及了。
或者說,千千萬萬的軍民百姓,也等不及了。
明明看到了一座寶山,卻無法走近,這是一件多么遺憾的事。
何況,各項的工作都已開始,朝廷極為重視,各部協同,下頭的州縣,招募了不知多少民夫……
弘治皇帝眼睛都紅了,凝視著方繼藩,極其慎重地問道:“朕只問你一件事,你的門生徐經,當真知道航路嗎?”
所有的希望,現在都放在了一個庶吉士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