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黃昏,宮宴即將開始。
霍影到殿前時,霍慎之正挑起第一盞燭火。
“主子……”他把在御花園看見云江澈的那些事情都說了一遍。
“這些日子,我們設局營造出了一種王府快要敗落的假象,釣出了幾條小魚,那假的……”
霍慎之開口:“不必說王府之事,左右只是幾個馬前卒,知道了也起不了作用?!?br/>
霍影頓了頓,將信交托過去:“這個信是西洲那邊傳來的,錦弗公主果然有貓膩。但是怕打草驚蛇,我們的人只是適可而止。這些是錦弗公主從出生到如今的一些重要東西?!?br/>
信封很厚,事情很多。
之前他要守諾,也要平息云家怨氣,不進西洲。
可是如今,霍慎之到沒這么多慈悲心了。
與其說沒有,倒不如說,被這些反反復復來試探,來踩他底線想要得權獲利的人,給消磨得一干二凈了。
他看著信,霍影在一旁低聲道:
“就是這么個事情,只是他們所在比較寬敞,便是他們說話,都是低垂著頭,無法曉得他們到底是說什么。只是,那錦弗公主,當真很聽陛下的話,不知為何?!?br/>
信被火舌舔舐,主位上,霍慎之垂眸看著照耀進殿的明晃晃日光,他眼底充斥的血紅,更加鮮明。
許久,他方才開口:“不錯,查得很仔細。錦弗公主后背有一道兩寸長的疤,是在北域被遇猛獸,叫猛獸所傷?!?br/>
“那我讓宮女去查查看,錦弗公主后背是否有疤?”
霍慎之示意他不必:“那本就不是錦弗,就算是有。一道疤痕而已,五年的時間,造這么個局,背后之人必然心思縝密,權勢非常,打得是萬無一失的注意,定也會偽造傷疤,沒什么必要去查。”
霍影沉默了一瞬。
這次遇到的對手,顯然是比先前的那一位馮老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