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帳篷里,云姒依稀聽見有聲音在爭吵——
“這幫人居然把藥分開護送,但是好在我們也是有收獲的,我跟十一拿到了其中一種,不知是不是能對癥的。”
帳篷外,陸鶴跟十一滿身的傷。
拿出手中的藥瓶子來,還裹了一手血淋淋。
陸鶴一眼,抓著瓶子在十一那也算不得干凈的身上蹭了蹭,交給霍影。
十一也懶得計較了,他傷的有些重,得去找軍醫,恰好陸鶴就是,不過空青在另一個營去,有些遠。
霍影打開看了一眼:“等會兒我會拿去給戰奴先生看看,瞧瞧是吃什么的。你們先下去休息,這里不用管了?!?br/>
云姒聽不清晰這些聲音,只能聽見耳邊有水聲,是誰在漿洗些什么。
她神志漸漸清晰,動了一下,身邊的男人已然察覺,去扶她做起。
還沒有開口,水已經喂到了嘴邊。
云姒順從的喝了一口,感覺身上不妥,伸手摸了摸。
霍慎之目光落在火堆跟前的那些貼身衣物上,剛晾上,還未干。
他抬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撫去云姒鬢邊散亂的發絲:“給你洗凈了,如今你穿的是我的里衣。”
這軍營里面倒是有專門給將士們漿洗衣物的,但她貼身的衣物是女子的。
云姒握住他的手腕,才覺得自己沒有做夢,忍不住想要問,又開不了口,也看不見。
比先前的沒著沒落來說,他在身邊,云姒覺得尤其安全。
霍慎之看著她就在眼前,心便放下許多,聲音也更加溫和:“從前孤身入軍營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兵開始做起時,衣物便是我自己洗?,F在拋卻身份,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給自己的人洗幾件貼身東西,不算什么,即便是被瞧見,也無妨。只當做我在告訴所有人,我大周的夫妻,都應該如此,夫重妻。”
云姒看不見,只眼里有笑意,她是真的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