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走后,陸晚身子很沉,卻沒有睡意,在窗邊獨坐了許久。
胸口空落落的,心煩意亂。
腦子里卻涌進許多事情來,樁樁件件,接踵而來。
這些事情中,最讓她憂心的,是與李睿的婚事,還有弟弟阿晞一直沒有著落。
最讓她煩心的,卻是與李翊這場本不該有的糾葛。
她安慰自己,他今日這樣離開,他們之間,大抵不會再有往來糾纏了。
如此,她也就少了這樁煩惱,以后都不用再理會他……
她用力甩甩頭,要將他從腦子里徹底甩掉,可等她回到床上,床闈間全是他留下來的痕跡和味道,他擦拭身子留下的帕子,也擱在那里……
忍著身子的酸痛,陸晚爬起身,打開衣櫥,取出干凈的被褥床寢,將床上的那一套從里至外,統統換下,一迸扔了……
一直忙到晨起,她喝下一碗避子湯,本想梳洗一番,去上院給祖母請安,可看著鏡中的自己,面容實在憔悴難看,就讓蘭草去上院回稟一聲,推說身子不舒服,晚間再去給祖母請安。
蘭草去后,陸晚去榻上躺下,渾渾噩噩的睡著。
心里有事,她睡得很淺,朦朧間,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可等她再去聽,聲音又不見了……
陸晚迷迷糊糊的睡到中午,太陽光太刺眼,隔著窗紙都晃眼睛,她終是醒了過來。
蘭草見她醒了,笑道:“姑娘醒了,這下沈太醫終于不用再等了。”
說罷,就要起身往門外去。
陸晚不解的叫住她:“沈太醫來了么?”
蘭草道:“一大早就來了,聽說姑娘在補覺,不讓我們叫醒你,一直在穿堂里等著?!?br/>
陸晚這才隱隱想起,先前睡夢中聽到的說話聲中,似乎有沈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