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門別鎖
第二天一早,臨出門的時候,陸漸紅叫住了高蘭,一本正經地說:“高蘭,跟你說個事。”
高蘭向后看了一眼,安然還沒起床,問道:“什么事?”
“今晚門別鎖,我睡你房間?!标憹u紅打了個哈哈,走出了門。空氣真好啊,陽光也很好。
在潘順利的辦公室里,姜天平簡單匯報了一下情況。
兩件事。第一是關于酒廠的拆遷問題。昨天與陶緒杰再一次正面對話。陶緒杰表示,無條件服務市委市政府的決定,但是職工的思想工作實在太難做得通。不過根據了解到的情況,陶緒杰這個人作風敗壞,很不得人心。相比而言,上一任廠長楊風勁倒是個口碑很好很有辦事能力的老廠長,很得人心,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干了。
姜天平道:“據查證,楊風勁任職期間,酒廠的效益還是不錯的,后來到了陶緒杰手中,就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第二件事是魏利的情況。對于魏利這個人,陸漸紅是很惱火的,現在提倡構建和諧社會,最頭疼的就是有人上訪。這個魏利不但上訪,還到省里去訪,這擺明是給市委市政府難看嘛。
所以姜天平一提到魏利這個人,陸漸紅火就不打一處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什么叫刁民,這就叫刁民。他不仁,我們就不義,上個訪就不得了了是吧?天平,下午再下個拆遷通知書給他,限他一天內拆掉。明天晚上6點前再不拆,就把他的水電路全部斷了!”
姜天平有點傻眼,這一招太陰狠了吧。沒了水電路,這日子咋過?
至于酒廠這一塊,陸漸紅淡淡道:“雙皇酒廠是我們自己的企業,陶緒杰這樣的人根本不合適再干這個廠長了,直接換掉。天平,你安排一下,找一下以前那個老廠長楊風勁,讓他到我辦公室來?!?br/>
姜天平和潘順利對視一眼,陸書記已經開始展露鋒芒了。
回到辦公室,陸漸紅立即讓紀委書記鮑春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來,要他組織審計部門對酒廠進行一次全面的審計,另外調查陶緒杰這個人除了經濟以外還有沒有別的問題。
鮑春來與陸漸紅接觸這一段時間,對陸漸紅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要么不動人,要動哪個人的話,這個人肯定有問題,心里不由暗暗地為陶緒杰感到悲哀。
世貿中心這個項目,在宣傳部的組織下,通過報紙和電視臺等媒體的輪番轟炸,不知道這個項目的已經不多。鮑春來多少也知道一些關于酒廠硬扛著不肯拆遷的事。這事雖然說是工人的原因,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打著考慮企業和工人生存的幌子去撈財政的油水,這個理由并不高明。要知道拆遷已經是大勢所趨,市委市政府已經花了大量的人力財力,不可能就此罷手,任何人都是無法與其對抗的。
陸漸紅并沒有等到楊風勁,據姜天平說,他是個很執拗的人,上門的時候吃了閉門羹。
陸漸紅笑了笑,看來這個人很有個性,不過辦企業,需要的就是這種有個性的人,所以陸漸紅不以為意,要了楊風勁的居住地址,親自上門拜訪。
楊風勁住的很遠,居住環境也很一般,是一幢兩層兩間的小樓,外面貼著的面磚有不少已經掉了瓷,顯然是老建筑了。院墻似乎是新打的,還沒有粉刷,露出艷紅的磚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