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太多?!蹦珶o痕淡然答道,一雙沒有瞳仁的眸子望向李青山,“我們在哪里見過嗎?”
他的眼中雖然沒有瞳仁,卻不同于盲人的死白,而更像是畫中的留白,蘊含著一個無盡深遠的空間,將世間萬物皆映照其中。
李青山忽然有一種在冰天雪地之下赤身**,無所遁形的感覺,那雙空白的眼眸,透過他的身軀與魂魄,在探尋著什么,他近乎的本能的催動《靈龜鎮海訣》,才將這種感覺消弭,笑道:“應該是沒有,否則我一定印象深刻!”
李青山雖有一種猜想,卻不敢就此確定,畢竟那猜想實在太過驚人,怎么會這么巧?而且在感覺上也著實不像。
“應該是?!蹦珶o痕道。
不知何時,鶴鳴與琴音平息下來,唯有大雪簌簌而落,兩個男人相互審視,印證著心中的某個懷疑,雖然都覺得這懷疑有些不可思議,但卻有一種極微妙的感應。
曾經斷開的命運之線,在這一刻,重新開始糾纏。
“我師傅隱世多年,青山你不知道也正常。”
褚丹青感到氣氛的異樣,一邊從中打著圓場,一邊接過墨無痕手中的紅傘,將他迎入亭中。
“墨道友聽過我的名字?”李青山回身落座,不知不覺間,不再以前輩相稱。
“李青山,是個好名字?!蹦珶o痕也坐了下來,長長的衣擺與衣袖逶迤下來,長發幾乎要垂落到地上。
“青山,我沒少同師傅提起你!”褚丹青努力緩和氣氛。
“我也覺得這名字不錯,埋骨何須桑葚地,人生何處不青山?!崩钋嗌铰曇鞯馈?br/>
“好詩。”墨無痕似乎有一絲詫異。
“青山,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原來是來源于此!”褚丹青道。
“不知道‘無痕’二字,又是來自于那一句詩?”李青山把玩著酒樽。
“虛名而已,無詩可提!”墨無痕道。
“那還真是遺憾。”李青山搖頭輕嘆。到底是虛名還是假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