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一覺睡到大天亮,剛想翻個身,忽然腰間一緊。
“醒了?”
清晨男人的聲線格外的低沉喑啞,像一塊強力的磁鐵,吸住付胭,心尖一陣酥麻和戰栗。
她下意識抬頭,對上男人那雙墨玉般的眼眸。
男人摟著她腰,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合在一起,一道淡淡的沐浴液的香味鉆進鼻腔,和她身上的一樣。
“你怎么睡在這?”她莫名一陣緊張。
難道昨晚霍銘征都一直這樣摟著她睡嗎?
她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就這么一覺睡到天亮。
不對,她不是沒有察覺到。
睡到一半的時候她覺得有點冷,忽然周身就變得溫暖了起來,暖洋洋的,困意就更深了,她本來想睜開眼睛的,好像有人蒙住了她的雙眼,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晚安。
她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霍銘征眼底有細碎的笑意,很淡很輕,不易捕捉,“不然呢,我應該睡哪里?”
“你應該回金陵名邸或者霍公館,又或是......”
黎沁那里。
“又或是哪里?”霍銘征追問她。
她搖了一下頭,沉默不語,才察覺自己枕著霍銘征的手臂,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霍銘征也坐了起來,揉了揉麻了的手臂,看了一眼她精神飽滿的臉,“昨晚夢到什么了,笑得那么開心?”
付胭一愣。
具體夢見什么她不記得了,她只是記得她躺在床上,有醫生模樣的人告訴她,母子平安,她好像抱了一個孩子,在夢里很開心。
沒想到她居然笑出來了。
心底沒來由的一陣慌,低著頭找拖鞋,不敢和霍銘征對視怕露出馬腳。
她裝作一點都不相信,“你別框我,我睡相不好,但不會笑。”
話音剛落,她忽然聽見一道細碎的,淺淺的,有點嬌俏的笑聲從耳邊傳來。
她一回頭,霍銘征拿著手機,上面是錄音界面,笑聲就是從里面放出來的。
付胭頭麻到腳。
“你居然錄音了!”
她作勢要去搶,霍銘征關掉手機,仗著手長的優勢,將手機放在另一邊床頭柜,好整以暇地看她,那表情仿佛在說,我沒騙你。
“我不記得了。”她放棄搶手機,轉身下了地,沒找到拖鞋才想起來昨晚她是被霍銘征從書房抱回來的。
她光著腳下地。
“站?。 ?br/>
霍銘征從后叫住她,將腳上的一雙男士拖鞋踢到她面前,“經期光腳,不怕肚子痛?穿上?!?br/>
付胭在他的壓迫的目光下,聽話地把腳套進拖鞋里,霍銘征剛穿上的,有一點點的溫度。
她心里劃過一絲異樣,匆匆進了浴室洗漱。
霍銘征去次臥洗漱完回來,去衣帽間經過主臥時聽見浴室里面隱約傳來嘔吐聲,腳步停了下來。
付胭捧水漱口,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付胭?”
付胭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了,連忙做了個深呼吸,壓制住那股竄起來的惡心感。
霍銘征皺了皺眉,扭開門把開門進去,先是看了一眼付胭的臉,再看了一眼水池,空蕩蕩的,只是干嘔。
他走過去,單手捧著付胭的臉頰,將她的臉抬起來,仔細端詳了幾眼,“怎么了?”
付胭的心臟不受控制地亂跳,她已經很克制了,可沒想到還是被聽見了。
霍銘征心思太縝密,只要一點蛛絲馬跡就容易被他查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