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奶奶心臟病發,需要動手術。
這么大的手術,他不能不回去。
見過奶奶之后,季臨跟著季晴回家里洗個澡換身衣服。
在路上,季晴開著車,頭也不轉地說了聲:“我少了生活費了嗎?”
“我也沒要你給的錢,我自己有錢。”季臨回了她一句。
這些年他參加過大大小小的比賽,雖然不能說富得流油,但好歹維持好的生活水平還是沒問題的。
季晴轉動方向盤,皺了皺眉頭,“誰問你這個,問你怎么瘦了?”
季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嘆了口氣,“壓力大唄?!?br/>
季晴嗤了聲,沒說話。
季臨也沒再說話。
其實,去蘇黎世之后他重了三斤,這還是他稍微加控制體重的結果。
最近之所以瘦了,是因為想一些事,想得快瘋了。
那天在圖書館,凌昭撞進他懷里的瞬間,讓他想起被他塵封在心底的不為人知的心動。
如果說當年他年紀還小,心智尚未成熟,無法分辨喜歡和憐憫。
那么現在二十五歲的他,已經具備分辨的能力。
他喜歡凌昭。
不是欣賞的那種喜歡。
幾個夜里他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這種感情令他措手不及。
喜歡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他出于男性的本能,不愿意相信自己對凌昭的感情。
他無法面對自己喜歡一個男人。
甚至,那天他去了蘇黎世街頭的一家酒吧。
一家只有男人的酒吧。
他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樣,他是彎的。
也許多接觸幾個人之后,他就會意識到自己不喜歡男人,就算是心智成熟的他也可能誤判自己的感情。
但他不想就這么草率決定,所以他一定要去試一試。
那家酒的燈光比其他酒吧的燈光更暗,視線并不怎么好。
他戴著口罩進門,沒有人認得出來他來。
鐳射燈照過來的時候,他的眼前出現一個打扮妖艷的男人,一邊跟他打招呼,一邊用曖昧的眼神看他,目光不停在他的臉上和褲腰處流連。
他強忍著揍人的沖動。
當男人湊近他,問他要不要......
那個男人幾乎要靠到他身上,那股令人頭暈目眩,想吐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季臨甚至沒有推開對方,而是出于本能將他踹開,而后逃也似的離開酒吧。
跑到自己的車旁,把隔夜的飯菜都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