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堅定的聲音隨著夏夜的熱風灌入傅寒霖的耳朵里。
他眸光微斂。
“花顏!你是不是背地里早就給我戴綠帽了!”
電話那頭男人的罵聲幾乎仿佛要穿破手機,花顏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眼角微微泛紅。
在男人罵她賤的瞬間,她忍受不了當即掛斷電話,迅速將號碼拉黑,關閉手機,頭埋進膝蓋里。
如瀑的黑色長發從肩膀滑到手臂,像一簾絲綢,水滑潤澤。
傅寒霖的腦海閃過一些畫面,眉頭皺得更深了。
女孩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抓著手機站了起來。
忽然看見面前站著一個人,但是因為光線不夠亮的緣故,對方又是背著光站的,她一下沒認出來。
下意識往后退一步。
自己也走進了昏暗的光線中,這才認出了面前的人。
“傅,傅先生?!被伒哪樕祥W過一絲窘迫,不確定傅寒霖聽見她講電話沒有。
傅寒霖淡淡地嗯了聲。
男人只是單單站在那里,就有一股渾然天成的上位者的氣勢往下壓。
又因為對面年長她很多歲,這種年齡差和地位的差距,都在提示她兩人之間的懸殊。
花顏抓緊手機貼著裙邊,低垂著眼眸。
傅寒霖掃了一眼她因為抓得太緊而發白的手指,語氣更淡了,“怎么在這里?”
“和朋友在附近玩?!被伻隽酥e。
這附近都是高消費的場所,花顏只是一名剛畢業的普通學生,根本不是她能消費得起的。
然而傅寒霖沒有戳穿,只是撿起地上她的工作證,遞給她。
“謝謝?!?br/>
花顏伸出手,指尖卻無意間擦過男人指腹的薄繭。
被她拼命想要遺忘的記憶,瘋狂在腦海中復蘇,她低頭,薄薄的劉海遮住了眼底了神色。
傅寒霖嗯了聲,轉身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花顏忽然想起什么,追了上去,“傅先生!”
傅寒霖微微側過身,女孩白色的裙角被風揚起。
她跑到他面前,從包里掏出一樣東西,遞給他,“傅先生,我已經找到住的房子了,早就想把鑰匙還給您,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她本來打算用同城快遞寄給他。
但又覺得這樣太失禮了。
拖了這么久,終于見到他本人。
傅寒霖看著遞到面前的鑰匙,沒有立馬伸手去接。
而是淡漠地說:“說好了是給你的補償。”
花顏咬著下唇搖頭,“您也不是故意的,我說過不要補償?!?br/>
她大膽地看著傅寒霖,“忘了不是最好嗎?”
街邊來來往往的車輛,這個時間點行人倒不算很多,尤其這個角落,更沒有人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