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領他們走到大殿中央,皇上正值壯年,常年位居高位所帶來的威壓,只看一眼便感到不怒自威的氣勢。
姜綰恭敬與戰玄墨一起行禮,她雙手交叉放于腹部,落落大方跪在提前鋪好的軟墊上。
這是她作為新婦第一次正式入宮拜見帝后,必須行大禮。
姜綰先朝帝后磕頭,端茶舉過頭頂,第一杯茶自然敬給皇上。
“父皇請用茶,祝父皇萬壽無疆?!彼袆幼鹘z毫不拖泥帶水,禮儀標準,舉手投足間充滿了皇室的典雅與端莊。
皇上接過茶輕抿一口,然后笑道:“剛才聽玄墨說,你們還去和太后請安了,姜侯倒是將女兒養的好,不比宮中貴女差?!?br/>
“謝父皇夸獎,父親感蒙圣恩,自幼嚴格教導兒女,以報皇上期許之恩。”
姜綰又磕頭行禮,忍著內心對姜侯的厭惡。
說完,她又跪在皇后面前,雙手奉茶。
皇后笑吟吟接過,轉頭竟跟皇上閑聊起來。
“皇上說的是,前些日子姜綰送的永生花,本宮很是喜歡,日日觀賞,姜侯爺果真是教女有方啊?!?br/>
姜綰被戰玄墨之前的一掌拍得全身酸疼,跪久了,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只是身子依舊挺拔如松,趁機出聲提醒他們自己還在跪著。
“兒臣自認不過資質平平,母后就別打趣了?!?br/>
皇后像是剛想起她一般,驚呼一聲,憐惜道:“呦,瞧著小臉白的,可是身子不適?”
說著,一旁的趙玄音斜眼睨向戰玄墨,見他沒有反應,更不曾幫姜綰解圍,眼底爬上些許得意。
她接話說:“看著墨王妃身子似乎不舒服,這可大可小,想必是昨晚沒休息好,早些回去休息吧?!?br/>
“等一下。”皇上臉上浮現一絲笑意,“你救了大皇子妃一命,朕理應賞賜你,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賞賜?但說無妨?!?br/>
聞言,姜綰雙眼一亮,“父皇,既然如此的話,那兒臣就大膽的說了!”
此時,戰玄墨微微擰眉,鷹眸中帶上了濃濃的不悅。
她不會主動向父皇索要什么財物吧?
當真拿不上臺面!
就在戰玄墨準備站出來呵斥之際,姜綰卻再度開口了。
“兒臣希望能行醫救人?!?br/>
聽到這話,眾人皆是愣住了神。
隨即,皇上難得有耐心的問道:“怎么個行醫救人?”
姜綰思索了片刻,神色從容地娓娓道來:“父皇,兒臣這一手醫術,是小時候在鄉下承襲于一位云游神醫,師父傳授醫術,對兒臣說過幾句話?!?br/>
“師父曾要求兒臣不要輕易展露醫術,因為他創造的治療方式與眾不同,救人有時候反而會讓自己陷入囹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不同尋常的治療方式。”
“但是,師父也曾經說過,他自制的醫術能救助更多的貧民百姓,造福萬民?!?br/>
姜綰停頓了片刻,認真請求道:”所以,兒臣想懇求父皇,能準許兒臣自由出入王府,去外面開醫館行醫救人,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姜綰心里早就想過,這正是個得到王府通行令的好機會。
戰玄墨神色一凝,竟然是這個要求?
眾人也是有些錯愕,本以為姜綰如同普通女眷一樣,會趁機討要什么金銀珠寶類的賞賜,沒想到是這樣一個離經叛道的要求。
要知道,炎國的女人家是不能輕易拋頭露面的。
趙玄音率先發難,她黛眉微蹙,微嗔道:“墨王妃此言不妥,哪有女子成天在外拋頭露面的?!?br/>
她心想:這個姜綰還真是蠢得可以,她本還想著怎么為難她呢,如今她卻直接將把柄往自己手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