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注意著,心臟也跟著一抖,她現在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把刀懸在她的頭頂,那種要掉不掉的感覺最折磨人。
催寄懷就是故意的,他把脈空隙特意抬頭看了眼蕭辭,見蕭辭神情緊繃他微微一笑,終于感覺出了一口氣的收回了手。
“兄臺氣息已穩,只是氣血不足,臟腑損傷嚴重還需靜養!”催寄懷的話著并無不妥,只是他言語停頓了一下,突然話鋒一轉。
“不過,兄臺這雙腿是廢了,以后怕是只能坐輪椅過活,兄臺還這般年輕,真是可惜。”
催寄懷這是故意將旁猜的痛處拉出來踩。
殺人誅心,旁猜臉色以肉眼變得蒼白,那垂放的雙手也握緊了身下狼皮,可見內心動蕩艱熬。
正常人變成殘疾,無論換成誰怕是一時間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將旁猜的情緒收在眼里,催寄懷心下滿意適時退離:“餐食已好,我先去用飯,就不打憂了。蕭姑娘還請快些出來進食,這樣也能早些出發?!?br/>
催寄懷輕飄飄的離開,仿佛他進來這一糟就是故意戳旁猜痛處,讓蕭辭不好受。
蕭辭胸口悶悶的,為了不讓旁猜看出她的異樣,只得埋頭繼續整理東西。
小山洞里很安靜,這種安靜反而讓人覺得心荒。
在蕭辭打了個結,徹底整理好一個包袱后,旁猜的聲音突然響起。
“小辭,我怎么覺得這個季兄怪怪的,他怕是不可靠!”
蕭辭眸色一變,將兩個收拾好的包袱往地上一放,頭也沒有抬地道:“是你多想了,那季……大哥就是性子直,不會聊天。他是獵人嘛,這也能夠理解?!?br/>
“好了,季……大哥已經把吃食做好,那我就先去用一些,回來再給你帶。”
蕭辭說完像是害怕旁猜再追問,出了小山洞。
旁猜看著蕭辭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同時也更加痛恨自己雙腿無法行走,什么也幫不上蕭辭。
大山洞里,所有都已經收拾妥當,那包袱全都整齊的擺放在一起,甚至連準備用來抬旁猜的擔架都已經擺放在了一旁。
所有人都圍坐在火堆旁進食,這食物還是打回來的山雞。
顧天鳴坐在催寄懷身側,臉上也易了容,正拿著一只雞腿在啃,因為要易容氣不過,一看到蕭辭就忍不住陰陽怪氣。
“喲,舍得出來了。都日上三竿了還躲著,我還以為要送食物送你手上呢!”
催寄懷沒有制止,只是慢條斯理的用小刀割著肉。
蕭辭沒有理會顧天鳴,走到催寄懷身側:“我想跟單獨說兩句?!?br/>
催寄懷將小刀一放,起身跟蕭辭到了山洞外面。
“催寄懷,你不是不愿意易容,現在易容究竟要想什么?”蕭辭不說廢話,單刀直入。
“好玩?!贝呒膽岩怀洞剑骸澳阋锹犜挘趶氐纂x開莫歸山之前,我會一直戴著,你若是不聽話,我隨時都有可能將這面具摘下來?!?br/>
原來是為了拿捏她!她成催寄懷手里的玩具了,蕭辭憤恨的瞪向催寄懷。
催寄懷說完話扭頭又進了山洞。
蕭辭在原地感覺極為被動。
為了旁猜能活下去,離開莫歸山,再也不受牽制,蕭辭即便再憤怒,再恨催寄懷還是回到了山洞。
她用完食物后,也旁猜帶了吃食。
終于出發,旁猜被放到了擔架上。若是平坦的路面就由兩人抬著而行,若是窄小不好走的山路,就由人背著而行。大家輪落換著來,雖然辛苦,看起來倒是沒有問題。
今日一天的趕路都極為順利,到了傍晚,太陽開始落山,又到了尋找休息之處的時候。
今日就沒有以前那么幸運了,有山洞可以棲身。四處都是樹林雜草,這種地方是蛇蟻容易出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