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猜閉門不見,旁溪直接讓人將客棧門卸了。
旁猜坐在椅子上,手里捧著茶,看著暴力闖進來的旁溪,臉上情緒還算正常。
他晃了晃杯子里喝得只剩下一半的茶,諷刺地開口:“國師大人追到客棧里來了,是終于決定,還是要殺了我?”
旁溪搓了搓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越看旁猜,就越覺得長得像自己,認旁猜的想法也就更加濃烈:“猜兒這是還在生氣,父親昨天都說了是誤會,父親永遠都不會殺了你?!?br/>
旁猜冷哼了一聲,但看起來沒有之前那么抵觸了。
旁溪心想,事情果然像林云汐說的一樣,過了一晚,給了旁猜時間緩沖,旁猜情緒的確好了許久。
旁溪屏退左右,獨自一人走進房間,坐在旁猜對面:“猜兒,父子哪有隔夜仇,你母親的事只是意外,你若是介意,父親向你道歉,但你能不能跟父親回去?!?br/>
“你一直跟在父親身邊,應該能理解父親的不容易,站在父親現在這個位置,若不是謹慎一些,隨時都可能萬劫不復。父親沒有別的子嗣,你只要跟父親回去,往后父親的一切都是你的。”
旁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再許以重利。
旁猜盯著旁溪循循善誘,期待的眼眸沉默了下,隨后開口:“既然如此,那若是我想學習所有蠱術的解法呢,你教嗎?”
旁溪對上旁猜充滿野心的眸子,沒有覺得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當然教,虎父無犬子,不愧是我的兒子有志向。你只要跟我回國師府,別說蠱毒的解法,只要你有能力,想要國師的位置,我也能給你?!?br/>
旁猜看著旁溪痛快大笑的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旁溪笑完,他一口飲盡杯中茶,將茶杯扣在桌面上,站起身來,目光炯炯地說道:“好,那我跟你一同回國師府?!?br/>
旁溪跟著旁猜站起來,欣慰地打量著旁猜,心中無比滿意。
他一點也沒有懷疑旁猜跟他回去,是別有居心。
一切以利益為重的旁溪,向看人時,也會戴著有色眼鏡,認為大家跟他都一樣。
他的兒子,跟他一樣有野心,這才沒有長歪。
只是有一點他還是必須謹慎。
旁溪上下掃視旁猜目光陰深下來了:“只是猜兒,你還沒有告訴為父,你究竟是何時跟儷殊相認的,她又是以什么做依據認出的你?”
旁猜伸出自己的手腕,露出手腕上三顆并排生長的黑痣,這件事倒是沒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
“在皇家跑馬上那場刺殺,交鋒時,母親看到了我手腕上的黑痣認出了我。母親到國師府來,也是想要認回我。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跟我說上話,就被你抓住了。也在牢里的那幾日,她說出隱情,我放了她。你還有什么懷疑的地方,可以繼續問我?!?br/>
旁猜一雙仿佛早就將旁溪看透的眼睛,就那樣冷漠地盯著旁溪。尛說Φ紋網
旁溪盯著旁猜手腕上三顆并排的黑痣仔細搜索了下,以前沒有認真想,不覺得,此時一仔細,那些存封的記憶就冒出來了。
他記得儷殊的哥哥,他的大舅子好像手腕上就有跟旁猜一模一樣的三顆黑痣,都說外甥像舅,旁猜手腕上,生長著跟舅舅一樣的黑痣非常合理。
所以幾十年未見,儷殊也才能通過旁猜手腕的黑痣認旁猜。
所以一開始抓到儷殊,要折磨殊儷,旁猜才會反應那么冷淡。
一切的事情解釋得通了,心中再也沒有疑問。
旁溪哈哈笑著,主動替旁猜將掀起的袖子拉平,再次拍了拍旁猜的肩膀。
“猜兒,父親哪里還有疑問,你就是父親的好兒子,以后父親再也不會問了,我們回府,我讓人準備了席面,你陪父親好好用飯?!?br/>
說著,就拉著旁猜出了客棧,站在客棧門前,面對各式各樣路過的百姓,旁溪突然舉起旁猜的手大聲宣布起來。
“哈哈,本座有兒子,這就是本座的兒子,今日本座高興,國師門前發放喜錢,但凡落日前過來的,統統有賞?!?br/>
高調、囂張,這就是旁溪。
駐足的百姓們聞言全都表情僵了僵,并無一人臉上浮現喜色,想去領這份喜錢。
民間有不少關于國師府的傳言,國師府白骨累累,有去無回,再加上因為跑馬場刺客,旁溪大幅度地搜查刺客,百姓更是怨聲載道,見國師猶如見到魔鬼。
“看他那囂張的嘴臉,再看看百姓們幽怨的眼神,說是發放喜錢,可這喜錢哪一樣,又不是民脂民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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