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侯府。
歐陽侯下朝后,就唉聲嘆氣,平日里用完飯都會給歐陽侯夫人捏肩,今日這肩也不捏了,在房間里來回來踱步。
直把歐陽侯夫腦袋都快要晃暈了。
歐陽侯夫人忍無可忍,抿了口茶放下:“侯爺,你能不能坐下,再晃下去,可能你就要幫我找大夫了?!?br/>
“夫人,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歐陽侯聞言立即在歐陽侯夫人旁邊坐下,關心地來摸歐陽侯夫人的手。
鐵血漢子疼起夫人來,讓人側目。
歐陽侯夫人躲開歐陽侯的手,又笑又氣地道:“我沒事,侯爺你要有事就說,千萬別憋著,我左耳朵聽右耳朵出!”
歐陽侯聽歐陽夫人這么一說就笑了,神情也不再緊繃焦慮,將今日朝堂之事,都說了出來。
“若不是歐陽家家訓有言,只管戰事,不參與朝中政事,我早就開口了,這朝中這么多皇子王爺大臣,賑災之事,一拖就是五日,竟無一人站出來?!?br/>
“現下太子主動請纓,皇上竟讓太子立軍令狀,若是太子不治好時疫,就讓他以死謝罪,你說這過不過分?!?br/>
“各位大臣也只管看戲,私下時都在說太子在找死,說太子身為殘廢沒有功績,只能出此下策以命相博。你說這些人,就不能太子是真心為百姓著想嗎?”
“好在最后,皇上讓鑲陽郡主也跟著一道去,鑲陽郡主能治好皇上,醫術應該也不會差,也算是給太子曾添了點助力。”
林云汐抱著林墨來給歐陽侯夫人請安,她一向都不需要通傳,走到房間門口,恰好就聽到歐陽侯說的話。
陽光斜斜打下,只照住林云汐一邊臉頰,另一邊臉頰隱在陰影里,看不出她具體表情,但她的背脊卻是繃直了。
歐陽侯夫人的聲音還在緩緩傳出:“可鑲陽郡主連我們家老五的病都沒有治好,當初多虧了汐兒,否則我們都見不到老五了?!?br/>
“……可能是鑲陽郡主不擅長治老五那種病,皇上的病,恰好是她拿手的!”
接下來的話,林云汐沒有再聽下去,她抱著林墨轉身出了院子。
等回到自己院子,進了房間,林云汐側頭看向劉嫣:“劉嫣,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你能不能不要告訴任何人!”
林云汐跟楚宴曄分開,劉嫣跟潮兒都沒有離開。
劉嫣現在陪在林墨身邊的時間多,劉嫣武功高強又是可信之人,有她陪在林墨身邊,她也放心,楚宴曄沒有將劉嫣召回,她也就沒有開口。
潮兒則是跟她說過,不愿意離開。
“小姐有事盡管吩咐!”劉嫣眸色微動,開口說道。
“我要你查一下,太子何時出發去賑災,走什么路,具體會先到哪個縣!再有,我知道你曾經跑過江湖,你們行走江湖有沒有什么可以易容的物件,能不能幫我弄一套,這些都不要讓你們家主子知道!”
林云汐盤算著說道,最后一句重點叮囑。
“是?!眲㈡厅c頭應是。
腦子一轉,她就明白林云汐是想要跟著楚宴曄一起去賑災,至于要那易容物件,必然是想偷偷跟隨。
的確,林云汐現在跟楚宴曄的關系是不方便以真實身份跟隨。
否則林云汐千方百計,跟楚宴曄了斷做的努力,就白費了。
劉嫣跟在林云汐的身邊,林云汐的消沉痛苦都看在眼里,他們都明白林云汐跟楚宴曄分開,是為了楚宴曄沒有負擔的接受賜婚。
劉嫣上午出去,下午才回來。
她雖然已經被派來伺候林云汐,但到底是楚宴曄的人,在楚宴曄那邊還有許多人脈,打聽這些明面上的東西,算是方便。
劉嫣道:“主子會在兩日晨時出發,帶領部分糧食,跟怔收到的大夫跟太醫生,走官道先到達湘北鎮,然后走水道到麗水縣!”
“至于易容的物件,奴婢幫你尋來了一副,但是用這些工具易出來的容過于粗糙,容易被識破,若是能尋得一張人皮面具就好了?!?br/>
“奴婢在江湖時曾聽說過,黑市上流傳著一種人皮面具,那物件薄如蟬翼,貼在臉上,就像人真的皮膚一樣,除非自己揭下跟遇水,否則誰也識破不了。”
“怎么樣,才能買到那種人皮面具!”林云汐被說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