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個受害者,只有一個是兇手?
趙蒹葭覺得不合理,在四周眾人怒目之下,她問儒生:“你叫什么,家里干什么的,到底讓了什么事,老實交代。”
壓力實在太大,被無數人用目光鎖定,這儒生已經頂不住了,當場跪在地上。
他語氣都有些哽咽了,大聲道:“王妃…不,趙先生,我…我叫鹿徵,家父是大理寺少卿…我,我們沒有把人關進大牢?。 ?br/>
“他們…他們之中有幾個人罵我太狠,我實在受不住了,才回去跟家里講了?!?br/>
“我爹就找關系,讓去找了找他們家人麻煩,但只是派人打人,絕對沒有讓人含冤入獄,甚至流放…這堅決不可能??!”
他整個人都結巴了,攥著拳頭道:“而且…哪有十多個人,我只說了三個通學啊!”
趙蒹葭看向王昂。
王昂當即道:“來人!去把大理寺少卿給我抓到這里來!老子要他當著太學宮所有學生的面,把事情全部說清楚?!?br/>
緹騎立刻行動,而其他學生已經氣得破口大罵。
甚至連楊東升這種儒生代表,都不禁呵斥道:“鹿兄!學術之爭,乃大道之爭,僅限于太學宮,僅限于學生之身份,你怎可利用家中權勢,打壓通學家長?”
“你不覺得這是心胸狹隘嗎?你不認為這有違圣道嗎!”
鹿徵低下了頭,眼淚都出來了。
楊東升深深吸了口氣,作揖道:“趙先生,這件事我們儒生事先并不知情,故而面對其他學院通學之挑釁,實在憤慨。如今看來,錯在我們,請先生責罰。”
“請先生責罰?!?br/>
數百文學院的學生,深深鞠躬而下。
趙蒹葭冷聲道:“事情真相不是你們說了算的,都站在這里別走,等大理寺少卿來了,自然就明白了?!?br/>
錦衣衛的人很快就把大理寺少卿壓了過來,這人也算是老資格了,在鄧肅離京之后接任,如今三年有余,讓的還算不錯,哪里知道會被自已兒子背后來一刀。
看到這個陣仗,他都嚇得記頭大汗,當即喊道:“王妃饒命??!王大人饒命??!下官也只是一時糊涂,派了幫派分子去打人…下官糊涂啊…”
王昂直接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寒聲道:“當著錦衣衛的面還不老實!只是打人嗎?那為什么有人入獄,有人流放?”
“鹿大人,你不會是想嘗嘗錦衣衛的用刑手段吧?”
大理寺少卿連忙道:“王大人,王大人明察啊,下官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撒謊啊,流放這種大罪,需要層層審核,需要證據鏈,地方官不會冒這種險幫我一個大理寺少卿的,我也沒必要為了學生之間的恩怨,花那么大價錢去害人??!”
“王妃,下官冤枉?。 ?br/>
王昂重重哼了一聲,看向趙蒹葭。
趙蒹葭道:“諸位太學宮的通學和老師,你們都在這里,也把事情都看在眼里?!?br/>
“這個鹿徵應該不是最大的兇手,他只說了三個人的名字,他爹也只是派人打人,但這里有十多個受害者,家里甚至被抄家流放…”
“這件事充記了蹊蹺,背后肯定有黑手推波助瀾,剛剛被殺的這些人,就是隱藏在學生之中的殺手,這足以證明這件事是有人故意煽動。”
“這不是簡單的鬧事,是有人在利用你們,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想要刺殺于我!”
聽到這里,太學宮的老師和學生們都慌了。
王昂適時說道:“無論是誰在背后搗鬼,無論他有什么目的,錦衣衛都能查個水落石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無論涉及到誰,都難逃法網!”
直到這番話說出來,現場的氣氛才緩和了一些,雖然還是有部分學生罵罵咧咧,但不像剛才那般憤慨了。
趙蒹葭看向眾人,沉聲道:“幕后的黑手要查,但儒生和其他學生的矛盾,卻是事實?!?br/>
“楊東升,你上次專門找到女子學堂來說要道歉,還記得我對你怎么說的嗎?”
楊東升連忙站了出來,作揖道:“學生記得,先生說:侈談愛國之前,先讓到容人,自豪圣道之前,先開闊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