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安皺眉:“陸言!”
陸言先是冷笑,隨后笑意慢慢地散去,她望著程以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陌生人一般,“請叫我陸院長或是陸醫生。程先生也請你擺正你的身份地位,在陸氏醫院里你至多是個病人家屬,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那種,人家親生爸爸過來,是可以把你當成男小三的?!?br/>
程以安被激到了,脫口而出:“喻白她離婚了?!?br/>
他說完,整間辦公室里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陸言輕聲開口:“既然如此,那我也愿意成全你們??!下午把手續辦了,我不但愿意成全你們,我還可以收治那個孩子?!?br/>
她愿意,程以安不愿意。
他確實心疼喻言母女,但是他還沒有瘋到要為了她們結束婚姻的地步,他更不確定在離婚后陸言會不會使出伎倆出來,或許會讓他身敗名裂,到時候安白科技的股票一文不名,他程以安一生的心血就完蛋了。
他不想賭。
就在兩人對峙之時,兩個保全人員過來了,他們在門口敲門:“陸院長,這里有什么閑雜人等是要驅離的?”
陸言繼續吃飯,聲音淡淡的:“請這位程先生出去?!?br/>
兩個保全人員一看——
好家伙!
竟然是程總。
當下兩個保全人員有些為難,他們硬著頭發對程以安說道:“程總您看我們也不是很方便,陸院長說的話我們還是得聽的?!?br/>
程以安望著陸言,“你當真一點夫妻情面也不給?”
陸言停下手里的筷子,她看著餐盤里的菜色,輕聲反問:“夫妻情分?程以安你一直在家里不會超過兩個月,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夫妻情分?何況那個孩子是其他醫院轉出來的,陸氏醫院可以不收治的,畢竟我也沒有反握......不是嗎?”
程以安神色轉淡,“我沒有想到,你這樣冷血。”
他才說完,陸言手里的餐盤朝著他扣了過來,劈頭蓋臉的......程以安好好一一身衣裳瞬間變得花花綠綠的,狼狽極了。
兩個保安想笑又不敢笑,生生忍住了。
程以安飛快地脫掉西裝,他瞪著陸言,陸言的神情比他更冷,她直接叫他滾蛋,程以安實在受不了那一身,于是很快就被保安請走了。
......
程以安離開后。
陸言仍坐在原來的地方,午后的陽光從窗戶投進來灑在她身上,但是并未給她帶來一絲溫暖,她的心里跟她身上穿的那一件白大褂一樣白素素的。
她不愛程以安了,但這一段婚姻叫她疲憊。
程以安不肯離婚,非但如此他還帶著他的舊情人到陸氏醫院招搖過市,很快整間醫院就會傳得沸沸揚揚,程以安只道喻白可憐,但他從未想過她陸言的處境,她是一個醫院的院長,她不是專門給他擦感情屁股的清潔工人。
門口,傳來細微的開門聲音。
是她的秘書。
小秘書進來后先是看見一地狼籍,再看見陸言一身的疲憊,她從未見過陸院長露出過這樣的神情來,不禁有些心疼,于是一邊收拾一邊體貼地說:“我叫人再送一份午餐過來吧,你上午做了四個小時手術吃這么兩口哪里吃得消?。俊?br/>
陸言輕嘆:“讓你受累了,我沒有胃口。”
小秘書沒有勉強,她將辦公室里收拾干凈,去自己的小抽屜里拿了幾包零食過來給陸言墊一墊,這次陸言并不拒絕,下午她還有兩個病人要會診。
......
程以安換了衣裳,來到住院部的VIP病房。
陸氏醫院的醫護人員俱認得他,程先生是他們陸院長的丈夫么,卻帶了個女人孩子過來住院,小護士們都在猜測小茵是程先生的私生女,只是礙于身份不敢相認罷了。
還有,那個叫喻白的是真茶,一看見程先生就是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那樣子是個男人都喜歡得不得了。
程以安沒有管那些目光,他走向喻白一臉的愧疚。
喻白立即就明白陸言拒絕了,她輕聲說道:“她不肯收下小茵是不是?以安,我早就說過她心里恨我,她心里有恨又怎么肯救小茵呢?罷了,以后我們之間還是保持距離,我真的不想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即使她對小茵心狠,我也不怪她......真的。”
喻白一臉真誠,有哪個男人抵擋得???
程以安輕攬住喻白的肩,柔聲安慰,但是喻白一直哭一直哭,那個孩子也抱住他的腿小聲地叫程叔叔,有這一刻程以安痛恨起了陸言,他覺得她鐵石心腸......她是個醫生,竟然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