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宅宴會。
那天,宅子里掛滿了紫粉色的琉璃燈,燈光從琉璃罩里透出來,粉粉嫩嫩的,光看著就覺得舒暢。
大宅內外,車子停得滿滿當當的。
B市的名流都過來了。
他們都聽說沈老尋到了新生女兒,不過25歲的年紀,算算也是沈老喪妻之后的韻事,無可挑剔。
沈老要認回女兒,這不奇怪。
但今天這陣仗,足見沈老對這個女兒的重視,他們都奇怪是什么樣的小姑娘能讓沈老破例,要知道沈老平常最是低調了,從不讓人詬病。
喬時宴端著高腳杯,環顧四周。
月色下,淡粉的琉璃罩,被風輕輕吹過,發出清脆的叮叮聲音,很是悅耳好聽。
他忽然想起,孟煙也很喜歡這種燈。
有一年元宵節,她就在院子里掛滿了這種琉璃燈,但不及沈家的好。沈家這些能看得出來都是老物件了,工藝跟色澤都是上上品。
喬時宴也是名門出身。
他知道,這種琉璃宮燈,一盞易尋但千盞那是花了大力氣的,大概國內所有的琉璃燈罩都在這里了,可見沈老對小女兒的疼愛。
這種疼愛,
怎么是孟煙能越過去的?
喬時宴不明白,孟煙為什么非要往沈家撲,而不肯跟自己回家,他相信經過了今晚的宴會,明天上了報紙頭條,她看見就能知道沈家容不下她。
他心情不好,未與人交談。
但他出色的外表,仍是吸引了不少名媛的注意,有些甚至大膽過來跟他調情招呼,喬時宴沒有心情,臉臭臭的。
西洋樂悠揚。
古樸的中式建筑,在樂聲中像是煥發了新的生機,那些隱形的藤蔓朝著墻壁,朝著那些石壁,細細蔓蔓地伸展開來,美不勝收。
喬時宴越發無聊。
他并不想見那一位沈小姐,在他的想象中應該是個鄉下來的小可憐,沈老會用下半生來補償她,試圖將這個土包子改造成名媛。
他輕聲嗤笑,放下酒杯朝著洗手間走去。
今晚他一襲雪白風琴襯衣,黑色絲絨的晚禮服,說不出的風流俊逸。
即使人走了,女人們仍在談論他。
喬時宴在路上,碰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張媽。
張媽正牽著小津帆走在小橋上,準備去大廳里見證太太變身成為鳳凰,她可是聽沈夫人說了,說今晚的場面很大,光是記者就有30多個。
張媽咧著嘴笑......
驀的,面前堵了個人,她抬眼后傻了:“喬先生!”
喬時宴皺眉:“張媽你怎么在這兒?津帆怎么也在這兒?”
張媽:“跟太太一起來的??!哦,忘了告訴您太太搬進沈宅了......怎么樣,這里的環境還不錯吧!先生您看這四周的琉璃燈,多好看呀,比電影里的皇宮還要好看哩!”
喬時宴臉色鐵青。
孟煙竟然搬進了沈宅。
他正想發作,后面傳來孟煙的聲音:“張媽,津帆!”
張媽瞧見她,歡喜得很:“太太我在這兒!哎,宅子太大了也不好!”
孟煙走近才看見喬時宴。
喬時宴望著她,咬牙切齒:“你搬進沈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