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上動作一頓,抬眼眸色深沉,仿佛燥熱的身體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
衛鳶接著道,“左傾月懷有身孕,那殷氏又與皇上……微臣生怕怠慢了她,一直讓人留心著,可昨日一個不慎,人就被換成一個懷孕的死囚?!?br/>
“微臣暗中細查,蛛絲馬跡都指向燼王,可是微臣實在想不明白燼王要左傾月何用,現下燼王動身在即,微臣拿不定主意,請皇上示下?!?br/>
皇帝聞言擰眉,目光落到北境的奏折上,又猶豫了片刻。
左傾月是殷氏那人盡可夫的賤人所出,誰知道骨子里流的是什么骯臟的血脈,反正,他是絕不會認下的。
看在林錦父子足夠識相的份上,讓她活著,給斷根的林詡風留一條血脈,已是最大的仁慈。
“罷了,換就換吧,北境疫情迫在眉睫,葉淮死了,燼王再耽擱下去,怕是北境要生變。”
衛鳶震驚不已。
他嘴唇微動,想問燼王知不知情,卻見皇帝將那奏折壓到最下面,意思不言而喻。
心底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油然而生。
“微臣明白了?!?br/>
……
翌日,烏云低垂,鎮北長街凜立著陣勢逼人黑甲衛。
旌旗搖曳下,為首的燼王銀甲裹身,腥紅披風招展在身后。
他手一抬,吐出肅冷如鋒的四個字。
“出發北境!”
身后眾將士齊聲高呼,“出發北境!”
祁燼座下黑馬馬蹄率先揚起,身后黑甲衛長龍跟著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