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燼認真道,“也不無可能?!?br/>
“朕以為林家與你有仇,你會巴不得朕將他們一網打盡?!弊髢A顏因林家而重傷,差點丟了性命,他還能按下對林家的憤恨,這般冷靜分析利弊,倒是讓皇帝有些驚喜。
“私仇自是私底下報,如今兒臣立在乾政殿前,理應一心為父皇分憂。”祁燼不卑不亢,一派凜然。
皇帝滿意地點頭,“所以依你的意思,齊王這些年曾通過漕運與北戎私下勾結,而那些北境瓊丹,其實是祁皓從齊王那偷來的?”
衛鳶忽然開口,“皇上,就算林錦分析得有理,卻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和證人,可林家的軍用火弩和訓練有素的那批弩衛,卻是鐵證如山,所以微臣覺得林錦這么說,不過是想禍水東引罷了。”
一人一言,各執一詞,聽得皇帝眉心突突直跳。
他抬手隨意翻了幾本折子,沉吟道,“讓戶部查吧,告訴殷岐,深挖詳查,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br/>
“皇上真要動齊王?”衛鳶斂眉問。
“難道衛統領也覺得,朕他動不得?”皇帝語氣上揚,眉目卻沉了下來。
“臣不敢!”衛鳶慌忙跪下請罪。
皇帝語中森寒未褪,“既然不敢,那就由你去殷家傳旨吧。告訴殷岐,朕三日之內要見到成果。”
“臣遵旨!”
衛鳶退出乾政殿,皇帝的目光落到祁燼身上,“你四弟解了禁足已有一個來月,看樣子比之前頗有長進了些,朕打算給他尋點差事做,正好林染風下獄,黑甲衛統領一職空懸,你覺得讓他接替林染風,統領黑甲衛如何?”
“四弟若真能戒了酒色,必能勝任黑甲衛統領一職?!?br/>
“可據朕所知,黑甲衛副將劉煜衡對你唯命是從,林染風執掌黑甲衛三個月都未能融入其中,很大原因,就是這個劉煜衡在使絆子?!?br/>
此言一出,祁燼眼眸微微瞇起,轉而笑了,“父皇這話是從母后那聽來的吧?”
皇帝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