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狐一頓,姑娘的小手溫柔地握住了他的大手,連著布偶的爪子一起,暖暖的,像流進自己心里的暖流。
他銀灰的眸子看著她,忽然笑了笑:“我說那些話,就是為了搏你同情呢,后來我成年回蘇丹后,也把我兄長撕碎了,就像他撕碎我的狐貍布偶一樣,我現在還記得他眼珠子掉在我腳下,還滿是驚恐的樣子?!?br/>
徐秀逸一頓,這人出血腥的話,像說甜言蜜語一樣。
她心底微微一寒,卻抬眼時,看見他狐貍眼靜靜盯著自己的樣子,冰冷的、莫測的。
徐秀逸頓了頓,慢慢地道:“你那位兄長應該不止做了那些撕碎你布偶的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也算不得什么?!?br/>
銀狐看著她,挑眉:“怎么,不覺得我殘忍可怕?”
徐秀逸也看著他:“怎么,你希望我覺得你殘忍可怕,然后呢?”
銀狐目光深邃地看著她,竟一時間沒有接話。
也不知道他是不想接,還是不知道怎么接,又或者在看她說什么。
徐秀逸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這別扭性子從哪里學來的,可是因為從少年就跟著那位千歲爺,總是別別扭扭的?!?br/>
她雖然不能完全知道當初明姐姐是怎么跟那位爺相處的。
可一開始的時候,姐姐是吃了不少委屈的,那位爺是個怪性子——
一邊為難姐姐,叫明姐姐傷心痛苦又憋屈;一邊私底下卻處處為明姐姐打算。
暗中出手了好幾回襄助明姐姐。
就這么別別扭扭地鬧著,兩人最后能守得云開見月明,也是稀罕事了。
“可我家爹娘不是這樣的,有話就說,有不開心就說自己為什么不開心,有委屈就說自己為什么委屈,也同時要站在對方的立場考慮,不要帶著生氣的情緒。”
徐秀逸摸著邊上的狐貍布偶,輕聲道:“比如我爹有時候公務繁忙,常有吃不上我娘親自準備飯菜的時候,忙起來甚至會忘記通知我娘,我娘三番五次下來,自然是惱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