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鳶有點想死,又覺得該死的另有其人。
比如冷瀧。
冷瀧看著裴鳶“嘿嘿”地笑,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知道裴鳶的界限在哪,見好就收地打住。
“你啊,常人在雪地里跌一跤都知道回去泡熱水,喝姜湯。你在雪地里躺了半柱香,也不怕凍壞了身子!”
冷瀧不客氣地扒了他的衣裳,將他塞進木桶里,“不要覺得自己身體好,就能扛得住。很多病都是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落下病根,等老了想挽回,就難咯!”
裴鳶煩不勝煩,“你怎么跟你爹一樣愛碎碎念?”
冷瀧用“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轉移話題道:“昨晚你燒著,沒跟你說。最近咱們上京醫館的眼油賣得很不錯!
正元堂那邊的銷量只比我們好,而且升級后的眼油效果,確實有點寧州眼油眼意思了。
商會那邊估計急了,也搞了個什么濃縮版的,價格還不變!”
這是裴鳶意料之中的事情,現在京都賣眼油的鋪子實在多。若是寧州眼油沒有一點變化,那很容易被取代掉。
“先看看吧?!迸狲S靠在木桶上,讓冷瀧用被子將木桶上封住,只給他留出個腦袋。
冷瀧看著他,欲言又止,止了會兒沒忍住,又道:“你真就將他這么放在裴家?”
他指的是落英。
“不然你帶回去養?”
冷瀧立馬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開玩笑,在東遼國境內失蹤的北慶質子,是他說養就能養得起的嗎?他又不是裴鳶這個瘋子,將人扮成小丫鬟塞在自己的院子里。
現在沒人知道就算了,將來東窗事發,那可是要抄家的罪??!
“得得得,我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隨便你折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