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尖銳的槍聲打破了寧靜的乾國左部邊陲原始森林。
天高云淡,清風吹綠。茂密的原始森林一處懸崖斷壁上,悄悄探出了一老一少兩顆頭顱來,警惕的打量著四周。老的慈眉善目,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少年黝黑、俊朗的臉龐上,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珠透著好奇和冷靜。
一切又恢復平靜,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只有參天的大樹發出沙沙的聲響,被驚起的鳥兒又飛回樹叢。
一老一少疑惑的交換了一下眼神,慢慢的縮回懸崖后面,老人一襲灰黑色粗麻布衣服,透著儒雅的氣度,手上拿著一卷有些發黃的線裝書籍,隨意的坐在一塊巨石上,小伙子披著一件狼皮做的坎肩,背著一張大弓,露出精壯的肌肉,在陽光下,發著淡淡的光澤,地上是一頭死的不能再死的野羊。
啪――!又是一聲槍響,二人警惕的伏地,爬到懸崖邊上,只見遠處的峽谷密林里,幾個人正匆匆的朝前走去。
“是衛人?”老人疑惑的低聲說道。
“嗯,好像被追殺,”少年興奮的小聲說道。
老人往遠處望去,上了年紀,眼睛有些遠視,很快看到后面三里左右的追衛,看情形人數不少。
前面被追的衛人一共四人,其中有一人受傷,被另外一人背著,很快就穿過懸崖地界,朝更深的密林飛快離去,又過了一會,十幾個同樣全副武裝的衛人出現,看穿著樣式不像本國人,繼續朝前追擊過去,消失在密林中。
高聳的懸崖上,二人縮了回來,斜靠在巨石上,老人看著興奮的小伙,沉思片刻后說道:“好像是咱們府衙的衛人被外府衛隊追殺?”
“是,他們走進了餓狼谷,再往前就是瘴林谷,一個都難活,爺爺,天不早了,咱回去吧?!毙』镒舆€是一副興奮的樣子,年輕人性格跳脫,好刺激是天性。
老人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嘆了口氣后,說道:“小子,你不是想著走出大山,去外面看看嗎?這是機會,好男兒志在四方,爺爺不留你了?!?br/>
小伙子一驚,疑惑的看著老人,說道:“爺爺,您不是說等我功夫練好再說嗎?再說,我不放心您一個人,我不急,還是以后再說吧?!?br/>
老人沒有回答,看著遠去的兩支衛隊,說道:“自然之道常清,陰陽之道常靜,為人之道常經,名曰:《自然經》,你從三歲開始跟我學四書五經子集,五歲開始修煉《自然經》功法,至今已經十三年,也算是有成了,去吧,殊不知,分分合合,也是自然,出去后,無論干什么,你只要記住自己是炎黃人就可以了。”
“爺爺,我”小伙子對外面的世界很向往,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身邊唯一的最親的親人。
“得之于自然,必還之于自然,是謂道要。以民之精合于自然之精,民之炁合于自然之炁,民之神合于自然之神,窮理、盡性、了命,功成圓滿,德化金身,直證太上無極自然之圣境。至此方明天地萬有之根源,宇宙運化之玄機,眾生顯隱之真相,你已經十八了,該有自己的生活了,去吧,再晚那幾個衛人就有麻煩了,記得有空就回來看看我這老頭子?!崩先苏f著,轉過身,飄然離開。
老人邊歌邊行,“善哉,大道之自然!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陰陽合其道,四時合其序,萬物合其自然,法到乾坤開,功到自然成。故太上無極自然圣祖,廣布自然之道法,普濟群生,以明道要?!?br/>
小伙子眼含淚花的看著離去的老人,這個撫養自己長大的人,十八年的點點滴滴浮現腦海,心中不忍,但想到老人往日的教誨和期望,扭過頭,大踏步朝另外一個方向奔去。腦海中響起了老人經常說的一句話,“小子,我老人家教你這么多,不是讓你埋沒山林,有朝一日,你一定要走出大山,去干一番自己的事業,人生不能枉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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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里面,在炎熱的夏季太陽炙烤下,透著一絲絲陰森的寒氣,一名衛人在前面小心的開路,強壯的身軀貍貓一般迅捷,堅忍的臉龐上那雙有神的眼睛,卻無法掩飾流露出來的疲憊。身后是另外一個更加強壯的衛人背著一名昏迷的同伴,還有一名衛人在小心的抹去痕跡,警惕的戒備著后面的危險。
剛走到一棵巨大的古樹旁,走在中間背人的衛人忽然小聲喊道:“不好,隊長發高燒了?!闭f著,將背上的另外一名衛人放在地上,隨著折斷一片寬大的樹葉,著急的扇風起來,眼睛赤紅,鐵打的漢子竟然有些哽咽起來。
前面探路的人一聽,趕緊折返回來,小心的看了昏迷的隊長,冷靜的說道:“不行,還沒有跳出堵截范圍,背上,快走。”
“高燒不退,傷口發炎,不治理不行,你帶著隊長和斌哥走,我去引開他們?!边@名高大威猛的衛人果斷的說道。
這時,斷后的人也跟了上來,看到情形,自然明白緣由,冷靜的說道:“別吵了,爆破是我的強項,我去最合適?!?br/>
“還是我去,我是暗手,在叢林里,你們都不如我。”前面開路的衛人說著,抄起槍就要走。
“等等,誰也不是孬種,奶奶的,這么好的事情,誰也別想獨吞,老規矩,抽簽?!北橙说男l人說道。
“好,我來做簽,”斷后的人說著,順手折斷一根細樹枝,折騰起來,說道:“老規矩,最長的去,斷的留下?!焙芸欤瑑墒帜笾瓷先ヒ粯娱L的樹枝,示意二人先抽。
這時,地上躺著的人忽然發出輕微的聲音,“水,給我水?!?br/>
三人一聽,哪會顧及抽簽,都興奮的看著地上的人,驚喜的看著隊長,一人從旁邊砍下一根葡萄藤來,從藤里面流下一些白色的液體,滴在隊長嘴里,衛刀又是幾下,樹藤里面的水全部流盡。
正當叫斌哥的也抽出綁在腿上的衛刀準備弄些水出來時,地上的隊長已經醒來,看著三人說道:“剛子、風子、斌子,我不行了,你們走吧。”
“不行,”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絲毫沒有反駁的余地。
在前面開路的叫剛子說道:“奶奶的,我們什么時候丟下過弟兄?老子丟不起這人,再扯這個,兄弟都沒的做了。”
“不就是一幫牛皮癬嗎?我去把他們滅了?!睌嗪蟮谋蟾缃腥轮鸵x開,被隊長一把抓住,四人心里面很清楚,這幫人可不是簡單的牛皮癬,要不然,四人也不會這么狼狽。
隊長松了口氣,笑著說道:“好兄弟,哥哥對不起你們,沒想到府刃第一組被人追的像喪家犬一般,老子丟不起這人,死就死吧,來生還做兄弟?!?br/>
“好,不跑了,青山處處埋英魂,我去布置一番,死也得再拉幾個墊背的?!北笞诱f著,轉身就要去布置陷進之類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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