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月梅一邊趕著一群小鴨子往河邊走,一邊在心里嘀咕。
只見一群黃色的小鴨子中,夾雜著幾只腿長,脖子長。
難不成是——鵝?
“小姑養的小鴨子就是好,你看看,個頭多大?”
錢月梅說著,一臉與有榮焉的模樣。
“二嫂說的是,別人哪能和小姑比?”m.
仿佛小糖寶是她心尖上的寶貝。
錢月梅斜了張麥芽一眼,眼睛里閃過一絲嫌棄。
大柳樹村的女人們,地里忙的時候,下地干活兒。
抑或是撿菌子,挖竹筍等。
蘇家的女人也是如此。
仿佛對于錢月梅趾高氣昂的態度,已經習以為常。
不過,今兒蘇大嫂和蘇大哥剛剛去了鎮上。
錢月梅當然就沒有顧慮了。
但是,錢月梅卻從來沒有放松過警惕。
張麥芽處處避讓,但是每每做出來的事兒,說出來的話,卻總是讓錢月梅心里不踏實。
“二盼娘,你以后就是官爺娘子了,有啥事可得多照應著咱這鄉里鄉親的點兒!”
其他人聽了,紛紛附和。
“二盼娘,不對,這以后得改改稱呼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圍著錢月梅,一陣奉承。
她這輩子還沒有這么風光過!
然后,小心的趕著一群小鴨子,向河邊走去。
二閨女滿臉春風,一陣風兒似的刮了進來。
不得不說,錢月梅的聲音,帶著一絲尖利高昂,刺的王氏耳朵疼。
心里的喜氣,卻也壓抑不住地往上冒。
錢月梅一屁股坐在炕上,指揮正在繡花的三妹。
錢三妮今年已經十六歲了。
此時,聽了二姐的話,沒好氣的說道:“二姐活的倒是越發金貴了,不如給咱娘稱斤糖回來,也算是二姐的孝心。”
家里的兩個妹妹,四草整日咋咋呼呼的。
今兒咋就跟炮仗似的了?
隨即,從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個紙包,對三妮說道:“你去煮點山楂水兒,擱點兒糖,稍后給你爹送一壺去,解暑氣?!?br/>
“娘,咋了?”錢月梅看向王氏。
“咋又不成了?不是說那家已經同意兒子入贅了嗎?”
王氏說到這兒,又嘆了一口氣。
錢月梅聽了王氏的話,嗓門立刻拔高。
“以為自己是個金疙瘩不成?”
“不過是一個跛子罷了!”
“現在有個黃花大閨女,給他當媳婦。”
錢月梅噼里啪啦一頓噴。
若非是想要招贅,她好好的一個閨女,至于要找個跛子男人嗎?
“娘,您咋還這樣想呢?”
“娘想想又咋的了?”王氏表示不服氣,“現如今,你公婆不是也原諒你們家老四了?”
王氏,“……”
“娘也就是嘴上說說?!蓖跏系?。
王氏看著閨女這副,尾巴都要翹上天的模樣,忽然感覺有些刺眼。
雖然,這是自己的親閨女。
王氏又開始提三閨女的親事。
王氏說到這兒,頓了頓,看著錢月梅。
又道:“你們家老五,和三妮的年歲,倒是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