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景絲毫不顧身份,他直接蹲了下來,揉了揉大紫的腦袋,聲音柔和下來:
“你明明找到了他,可你竟然不回去告訴你主子,她現在很擔心,你可知錯?”
福兒聽到墨云景這映射的話,嚇得臉色蒼白,當即跪了下來,“奴婢知罪,是奴婢的錯,沒有及時傳消息回去,是奴婢的錯?!?br/>
在福兒聽來,墨云景方才問責大紫的話就是說給她聽的,這會兒只能認錯。
墨云景臉色陰沉下來,冷冷掃了眼福兒,“回去按府里規矩處罰?!?br/>
他的聲音冰冷的很。
福兒低著頭,“是。”
墨云景揉了揉大紫的腦袋,他起身當即進了某個房間。
這房里,鳳鳴剛剛才醒過來,他把墨云景對福兒說的話都聽了去,這會兒見墨云景走進來,他悠悠說了一句:
“這件事與她無關,是本座不讓她透露出去的。”
墨云景沉著臉,犀利的眸子盯著他,“你可知道她現在有多擔憂?”鳳鳴眸光一暗,他當然知道,當然知道安雪棠會擔心,可是他今日這事確實不能讓她知道。
他的身體愈發不受控制了,昨日他剛進城便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所以才單獨走。
昏迷了將近一天一夜,身體里的情況他心知肚明,他恐怕能為她做的……不多了!
看著鳳鳴復雜的神色,墨云景皺起眉頭,這會兒也終于注意到他蒼白的臉,“你怎么了?受傷了?”
鳳鳴糾結了一瞬,低沉的嗓音道,“別告訴她。”
這個“她”就算他沒有指明,墨云景也知道他說的是安雪棠。
這時,墨云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真受傷了?誰傷的?”
事到如今,鳳鳴也沒準備瞞著墨云景,“我這身病自生下來就帶著,無藥可治,我知道自己活不過三十歲,只是沒想到現在就開始惡化了?!?br/>
墨云景眸色深沉,“什么?。俊?br/>
“一種誰也沒見過,誰也治不了的病?!?br/>
鳳鳴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墨云景眉頭緊鎖,因為自他認識鳳鳴以來,他從未表現出如此絕望的神情。
所以此刻他也意識到,鳳鳴身上這病,恐怕很棘手。
兩人沉默了片刻,墨云景漆黑的深邃瞳眸凝視著他,“她醫術精湛,何不讓她試試?”
鳳鳴勾唇笑了笑,只是這笑的無奈只有他知道,“本座又何嘗不是個醫術精湛之人?沒用的,我這病……無法醫治,讓她知道只是徒增她的煩惱,沒必要。”
這是他的宿命,又豈是他家阿棠的醫術能改變的?
這是個非常沉重的話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了一瞬后,鳳鳴感覺自己已經緩過來了,他翻身下床:
“走吧,以她的脾性,本座再不回去,她就要暴走了?!?br/>
將外衣套上,鳳鳴徑直往外走,看到院子里的福兒,他表情非常嚴肅,“今日所見,不準跟阿棠提及一個字?!?br/>
福兒抿嘴,拱手應了句“是?!?br/>
云四不明所以,他看了看鳳鳴,又看了看鳳鳴身后正走過來的墨云景。
墨云景什么也不說,他抬腳就往外走,眼下還是先回到北疆王府再說。
大紫或許是太久沒跟墨云景在一起了,它這會兒非常粘著墨云景,墨云景抬腳走,他就緊跟在他身后。
回府的路上,墨云景已經將青云閣之事跟鳳鳴提及,鳳鳴微微瞇起眼,“本座倒是很好奇,誰能將青云閣的閣主傷成那般模樣?!?br/>
墨云景又何嘗不好奇,他只是勾了勾唇,“你怎么看?救還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