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頭還是暈的,但怕來不及,指著巷子道,“春蘭,你先去!快點!”
春蘭嗯了一聲好,正要追去的時候,福生帶著張蘭幾人來了。
安芷便由張蘭扶著進了巷子。
巷子是個死巷,四周都是院墻。
安芷到的時候,云定邦正準備爬墻,但被福生丟的石頭砸中腦門,頓時有鮮血流了出來,人也從墻上摔到地上。
春蘭沖到冰露身邊,看到滿嘴是血的冰露,衣襟開了一半,心疼得全身發抖,淚花成串地往下掉,“冰露姐姐,你別怕,我們來救你了!”
冰露眼睛是睜開的,也有呼吸,但神情呆滯,像失了魂一樣。
春蘭怎么喊,冰露都沒回聲。
像已經死了的人一樣。
狹小的巷子里,仿佛被定格了一般,誰都不敢喘個大氣。
云定邦扶著額頭,看到安芷帶了一群人過來,嚇得退到墻角,大聲辯解,“你們想干嘛?這丫頭可不是我傷的啊,是她自己咬的舌頭,我衣服都沒脫完,你們就來了,我可什么都沒干!”
“什么都沒干?”安芷的眼睛已被淚水模糊,前一會她還滿心歡喜地想著給冰露準備什么布匹當嫁妝好,結果這會人都說不出話來了,她擦了眼淚,轉身看張蘭,“張蘭姐,麻煩你去把馬車牽進巷子里,再把冰露送到我的小宅院,請最信得過的大夫?!?br/>
福生聽到這話,過去背起了冰露。
冰露嘴巴動了動,眼珠轉向主子,想要說話,卻只有血水往下流,眼眶浮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卻沒有一滴淚水留下,明顯是方才哭完了眼淚。
“別怕?!卑曹茙捅断岛靡律眩氖忠恢痹诙?,“我一定讓這畜生血債血償!”
云定邦急了,他這會完全酒醒,腦門疼得血直流,囂張大吼道,“你想怎么樣啊!我都說了,我沒碰你丫鬟,再說了,我也不知道是你的丫鬟??!”
“你撒謊!”翠絲沖出人群,指著云定邦道,“你明明就知道冰露姐姐是裴家的丫鬟,但你說我們裴家處處不給云家面子,還故意攔著云家財路,你就要給裴家一點顏色看看,所以才欺負冰露姐姐!”
冰露在府內繡嫁妝,時常需要針線那些,因為主子那不用她伺候,今兒發現絲線不夠用,所以帶著翠絲一塊來水云間。兩人走的都是大路,不曾想,遇到了云定邦這個醉鬼,二話不說就把冰露扛進巷子,也不管街上還有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