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裴鈺出門的時候,安芷這也知道了。
此次裴鈺回老宅,沒兩三個月回不來,安芷也能松口氣。
她在家主等著裴闕秋獵回來時,哥哥那也有了好消息。
自從毒解了后,安旭一日好過一日。
這日安芷到安府時,安旭已經能扶著凳子自個走了。
屋子里的門窗都被關了,里頭只有安芷和哥哥嫂嫂兩人。
安旭繞著屋子,來回走了兩圈,仍感覺不夠。
惠平看安旭脖頸上都是汗,心疼得扶住安旭不讓他再走,“大夫說了,循序漸進比較好,你還是先歇息下,沒得剛好一點,就把腿給走壞了?!?br/>
安旭不服氣,“我哪里就那么嬌氣了,不過是好長時間沒能這樣走路,覺得新鮮得同時又高興。真好啊,沒想到我還能站起來。”
在這一刻,過去幾個月的臥病在床,都算不上什么事了。今兒能走,過段日子就能跑了,只要再拿得起長槍,安旭還能上陣殺敵。
安芷看得眼眶濕濕的,“哥哥就聽嫂嫂的話,先坐一會吧?!?br/>
安旭誒了一聲,不肯再回床上坐著,坐到了軟榻上。
“我說的話你就不聽?!被萜叫χ吡艘宦暎醽淼首幼搅税残竦膶γ?,“對了,你不是有話要和安芷說嗎,快說呀!”
安旭道,“這段日子,我屋子附近,一直都有人暗中蹲守。前兩日,才發現了一點不對勁?!?br/>
安芷自覺壓低了音量,“是發現了刺客?”
“倒也不能說是刺客,只是發現有人在屋子附近逗留,不清楚是不是刺客?!卑残竦?,“那人來得神不知鬼不覺,一點聲息都沒有。每次過來,也沒有要湊近的意思。我的人沒親眼看到是什么人,但在附近的屋頂發現了一些印子,是對方擦了腳印后留下的,做得非常隱蔽,一定受過專業的訓練?!?br/>
安芷知道裴闕沒派人這樣,所以可以肯定不是他們的人,“那按哥哥的猜想,這人是不是除云家之外的人派來的?”
“我覺得是,那人如此小心翼翼,像是西北幕后的手段。他這會,應該是想看看我到底怎么樣了。”安旭說著說著,身子不由往安芷那邊傾斜過去,但他身體還是比較僵硬,還是惠平拉住他,才沒撞向茶幾。
安芷也覺得哥哥說的有道理,“按那人的計謀,是想挑撥起西北和西涼的戰事,可眼下云盛興倒下,許侍郎自個不會提這個,那人要想繼續挑起戰事,最好是從哥哥你這里入手。若是哥哥一直不好,他就有了出兵西涼的由頭?!?br/>
安芷和哥哥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點下頭。
惠平也聽懂了,“也就是說,若是誰再出來說西涼的事,就最可疑?”
“就算不是主謀,那也是個不好的?!闭f這話時,安芷的眼中流露出一點殺意。
若是讓她知道是誰在暗中謀害,一定要對方也嘗嘗哥哥臥床時的滋味。
安旭躺了幾個月,性子磨平了不少,“此事妹妹不用太心急,咱們慢慢等著就好,說不定能等到狗急跳墻的那日,就是最好的了?!?br/>
安芷點頭說好,她等了那么久,不差這點時間。
惠平倒是很心急,“你們兄妹怎么能那么淡定,我都巴不得今兒就殺了對方,省得夜長夢多?!?br/>
安芷笑道,“這事咱們急了也沒用,還不如勸著自己別著急。”
話說得差不多,安芷就要回去了。
安旭重生躺回到床上,惠平則是送安芷出去。
惠平挽著安芷的胳膊,“對了,你肯定還不知道,林書瑤啊,現在不一樣了?!?br/>
“怎么不一樣了?”惠平不說,安芷都快忘了有林書瑤這個人。
從新帝登基后,林書瑤和穆郡王就淡出了安芷的視野,畢竟沒權沒勢,身份還很尷尬的兩個人,沒必要費心思去關注。
“不知因為什么,她最近和王家走得比較近。云盛興中風后,門庭最熱的成了王家,而林書瑤靠上了王家這座大山,我昨兒出門,看到她時,可得瑟了?!被萜街腊曹坪土謺幉粚Ω?,才特意提醒,“若是你之后出門遇到她,離她遠一點,等孩子生完后,咱們橫著走都可以。”
安芷說了聲知道了,見已到正文,停下道,“嫂嫂送我到這里就行,馬車已經來了?!?br/>
惠平說了句慢走,看著安芷的馬車離開后,才轉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