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榮街,梁王府,圍人如堵。
鞭炮聲、鼓樂聲在寧榮街上響起。
整條街上都掛上了大紅燈籠,扎上了大紅彩緞....
王府長史兼管家賈忠親自站在門外,身邊跟著幾個衣著光鮮小廝,一邊招呼著前來賀喜的達官顯貴,一邊命人將各家帶來的賀儀登記成冊,還要命人將客人引進府中,一些身份尊貴的更是需要他親力親為。
寧榮街兩邊一溜搭起來棚架,底下擺滿了流水席,五月份的神京已經很熱了,然而在棚架下坐席的客人卻感覺不到丁點暑熱,棚架邊,五六步便有一個大木盆,里面裝著冰塊,周邊的人頓覺涼意沁體,精神頓爽。
今日是梁王賈琦的生日,二十歲生辰,這對賈家來說非常的重要,不僅廣派請柬,邀請勛貴老親和朝廷百官,更是在寧榮街擺下流水宴席,無論來者是何身份,只要送上幾句祝福語,就可以坐下吃席。
文淵閣辦公房內,首輔吳邦佐正坐在書案后整理各部衙遞上來的奏折和各位閣臣批閱的奏章。
整理完最后一沓文書,吳邦佐站起來疲憊地伸了伸手臂。
“吱呀!”
房門被從外面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投影在地面上,映入了吳邦佐的眼中。
吳邦佐兩眼閃出異樣的光來,“軍侯怎么未去給王爺拜壽?”
李彥敬徑直走到書案邊坐下,說道:“時間還早著,過來坐坐,想跟你談談。”
吳邦佐一驚,犀利的眼珠快速地轉動,接著小聲問道:“怎么了?”
李彥敬的嗓音竟在片刻間嘶啞了許多,“內閣大學士、六部九卿和各衙門大小官員都去了,只留了一些人處理緊急事項?!?br/>
吳邦佐:“不是還有都察院、翰林院和國子監的清流文官在堅守崗位。”
李彥敬嘶啞的聲音,“他們也就抨擊抨擊朝政,做不了實事。”
說到這,目光慢慢地轉向他,“這兩日,內閣的風向有了很大的轉變,有些人開始消極怠工,有些人心神不寧,還有些人....背地里小動作不斷,越國公臨死前那句話可能真的要應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