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聽到景正信的話,語速流暢的回應道:“信公,我不知道你對金欽環有多少了解,如果非要用一語概括的話,我想我們最大的優點,就是物產豐富,如今夏侯氏對于裴氏的物資封鎖十分嚴重,只要我們雙方能夠達成合作,反抗軍可以提供景閥所需的大量……”
“寧先生,我想你似乎并沒有聽清我的話。”景正信輕輕擺手,打斷了寧哲:“我問的是你能帶給我什么,而不是你能帶給景閥什么?!?br/>
寧哲聞言愣住。
他本以為景正信作為裴氏的元老,會滿口仁義道德,三句話不離財閥,卻沒想到他跟自己見面后,聊得第一件事居然是自己的利益。
景正信看見寧哲面部表情的細微變化,語氣平常的開口道:“我已經說過了,財閥之所以團結,因為這是一群勢力在捍衛共同的利益,而財閥的元老會之所以能夠穩固統治,因為他們才是這個生態圈里最大的利益獲得者,我們不像你們反抗軍那么虛偽,高喊著我為人人的口號,至少我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本身就是為了給家族謀取利益。
如果你始終在強調自己能夠給財閥帶來什么,恐怕這并不能吸引我,因為景閥的處境艱難,跟我景正信的處境艱難完全是兩碼事,或者說不管下面亂成什么樣子,對于我的生活質量都沒有任何影響?!?br/>
胡逸涵忍不住說道:“你的身份地位是財閥帶來的,如果景閥出現問題,你的一切都將失去,而且你在財閥的利益分配體系里面,也是位于頂層的,只有保住財閥,你才能有長久的利益來源不是嗎?權力能夠換來財富,但財富可買不到頂級的權力!”
“話雖如此,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我在努力保護財閥,也在保護我自己的權力,可我不能把賭注全都押在一邊,如今的景閥已經被夏侯氏盯上了,下面的人沒有選擇,無路可退,只能選擇跟財閥共存亡,但我不一樣,我的財富足夠我去其他任何地方安度余生,完全沒有必要跟財閥牢牢的捆綁在一起?!?br/>
景正信動作嫻熟的鼓搗著桌上的茶具:“說的直白一些,景閥能否取得這次戰爭的勝利,對于我而言意義不大,而且景閥的目的從來也不是戰勝夏侯氏,戰爭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遺憾的是,這并不能達成我的目的。
如你所言,景閥還在,能夠給我來帶巨大的利益,但是在景閥岌岌可危的時候,我也需要給自己留好退路,你對于景閥究竟有什么目的,這并不是我考慮的事情,我要考慮的,是我為什么要幫你達成這個目的。”
寧哲聽到景正信冠冕堂皇的說出這番吃里扒外話,心中對他出現了一抹鄙夷,但是他同樣清楚,景正信這種人恰恰是對于他最有利的人,索性開門見山道:“信公說得對,在我看來,財閥只是一個帶有政治色彩的利益體而已,彼此間的接觸,也無非只是大一些的生意。
我們素昧平生,既然各取所需,坦承一些總比虛與委蛇強得多,只是不知道信公希望我們能夠提供哪方面的利益?”
景正信不假思索的回應道:“當然是金錢,景閥雖然危如累卵,但北荒之外仍舊歌舞升平,只要手里掌握著足夠的財富,我去什么地方生活都是一樣的?!?br/>
寧哲聽到景正信的訴求,當即伸出了一根手指:“信公,只要你能幫我跟景閥的元老會進行談判,我可以給你提供一百公斤的黃金!”
“一百公斤,是個誘人的數字,但是并不足以誘惑到我,我這個景閥的元老,還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值錢。”景正信沒有跟寧哲多費口舌,伸出了三根手指:“三百公斤,我保證說服元老會跟你進行談判,但不保證談判的結果一定是圓滿的?!?br/>
寧哲在金欽環的軍事基地找到了大量的舊世界黃金儲備,而且金欽環也有自己的金礦,三百公斤的黃金,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但也并非寧哲承擔不起,只是這么大數量的一筆黃金交出去,卻只是為了滿足景正信一個人的胃口,確實讓他感覺有些難以接受。
胡逸涵聽完景正信的話,也跟著問道:“信公,我想知道,你需要什么價碼,才能保證我們的訴求百分百可以達成?”
“我是掌管景閥物資的人,但是我沒有權力決定與你們反抗軍合作,這件事憑我一個人是不能拍板的,但是我會站在你們的角度上,多說幾句好話?!本罢蓬D了一下:“至于結果如何,那還要看你們自己的表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