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正在屋中擦拭他的腰刀。
刀身光亮如新,刀鋒依舊鋒利無比,順手輕輕一彈,鋼刀便發出清脆的鳴響,一把百煉好刀。
侯君集暗自嘆息一聲,可惜了,這把刀跟了他之后,沒怎么飲過人血,浪費了大好的材質。
就像他的人一樣,他自認有帥才,可帶兵征戰的機會卻不多,尤其是見到那個倒霉的大胡子之后,整日里就東奔西走,稀里糊涂的過了好幾年。
這次就更……他娘的……他才在長安定了親事,新婦剛剛娶過門沒幾天,就又來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受屈。
那廝倒是過的逍遙,真想一刀斬了那廝……
這人啊,就是不禁念叨,正想著呢,外面已經有人吼了一嗓子,姓侯的,快給老子滾出來……
侯君集一個激靈,差點沒讓刀子割了自己的手,太沒禮貌了,他不由咬牙切齒,真想拿刀出去剁了那廝的狗頭。
侯君集雖然心頭火起,可他還是乖乖的歸刀入鞘,快走幾步打開了屋門,他怕程大胡子一腳把門給踹開。
程知節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滿臉喜色的一把揪住侯君集,魔性的大笑聲又鉆入了侯君集的耳朵。
“賢弟躲在屋中做什么呢,竟是不來應門?”
跟在程大胡子身后的兩個侯君集的護衛滿臉苦笑,應門?你也得給咱們應門的工夫不是?
侯君集已經習慣了程大胡子的“不拘小節”,見他神采飛揚的樣子,心說不是女王懷了崽子吧?瞧把他給高興的。
身體扎掙了一下,沒有掙開程大胡子的大手,只好笑道:“哥哥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快說來給小弟聽聽。”
程大胡子揪著侯君集就進了屋中,笑聲不絕,“賢弟啊,俺說什么來著,咱們在這里等著就對了。
好叫賢弟得知,咱們的人來了……”
侯君集心中一喜,緊著便問,“真的?是另有使者前來,還是援軍到了?”
嗯,不管誰到了,對于侯君集來說都是喜事,離開長安到現在眼瞅著就要兩年了,來回傳信數次,他幾乎感受不到朝廷對他們此行的重視,那種被遺棄的感覺時刻困擾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