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室殿內,年幼的劉長不情不愿的坐在劉邦的懷里。
劉邦一只手緊緊抓著手里的竹簡,認真的看著,另外一只手卻死死圍繞在劉長的身上,即使如此,劉長還是時不時就用力的往前撞,就是想要破開阿父的禁錮,獲得自由,劉邦很是平靜的看著竹簡,又用竹簡敲了敲劉長的頭。
“動什么動?!”
“老實點,朕看完了還要揍你呢!”
“不就拆了你一個石馬嗎?我賠給阿父就好了!何必動手呢?”
“你賠得起嗎?你有那錢嗎?”
“我現在沒有,可我長大了就有啊?!?br/>
“呵,就你這德性,長大了就能掙到錢?”
“那是當然,我都已經想好了,我長大之后,就把城西門的那個黑旗拽下來,蒙臉上,跟我的兄弟往趙國山里那么一鉆,就可以干打家劫舍的無本買賣了...到時候我們兄弟大碗吃肉...”
劉邦聽著這豎子的胡言亂語,注意力還是放在了手里的竹簡上,看了許久,不由得笑了起來。
“哈哈哈,周昌那廝整日都罵朕是桀紂那般的昏君,看這竹簡,有大量的百姓都從山林里逃出來了,歸順大漢,長安已經有一年多的時日沒有餓死人了,這怎么能說朕是昏君呢?”
劉邦說完,又不由得看向了劉長。
“你覺得呢?”
“如果我夸阿父是英明神武的賢君典范,您可以放過我嗎?”
“不可以?!?br/>
“那我就知道說什么了...還治世呢,我跟阿母去各地轉的時候,你知道那是什么場面嗎?百姓面無血色,行尸走肉,到處都是墳墓,這長安有些地方我都不敢去,跟個鬼城一般的,你還說自己是賢君呢,周昌說的一點沒錯...”
“放屁!你個豎子知道什么?能活著就不錯了!你知道什么是治世???”
“我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