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鳳羽雖是神侍,有神力傍身。
但她肉體凡胎,僅僅是個凡人罷了。
駙馬這一刀捅進去,當即血流如注。
但周遭侍衛反應極快,當場將他踢翻在地,壓倒在地上。
南慕白一腳將沾血的匕首踢到角落。
“父親!”南慕白驚愕怒斥。
駙馬卻癲癲狂狂的看著南鳳羽:“你這個毒婦,意兒不是神女,是你親手造的神!你明知她是假的,卻不肯說出口,讓神靈要了她的命!”
“毒婦??!”
南慕白聽得此話,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條件反射便看向高臺之下。
不知何時,底下已經靜下來,靜的能聽到風聲。
他突然打了個寒顫。
高臺之下,方才為妹妹正名的村民,皆是愣在原地,呆呆的仰頭看向高臺。
他們堅定虔誠的目光,似乎有幾分渙散。
信仰,被當眾摧毀。
狂熱的百姓有多瘋狂,他已經見識過無數次!
畢竟,他母親利用信徒的狂熱成了不少事!
“捂住他的嘴,捂住他的嘴!蠢貨!”南鳳羽氣得面紅耳赤,一手捂著溢血的傷口,一邊怒斥下人。
下人這才蜂擁而上將駙馬的嘴堵住。
可即便如此,已經足夠令人震驚。
南鳳羽眼前一陣陣發黑,駙馬這一刀捅的極深,鮮血順著手指往外流淌。
“駙馬爺說什么?”
“他說的什么意思?”
“什么叫造神?放兇獸害人,放妖蜂下毒,是什么意思?”原本癲狂的村民們,被這番話震的靈臺清明。仿佛被雷劈一般,渾身都透著徹骨的寒意。
“我們村,距離南都八百里,我們走了半個月,才來到南都為神女造勢,為神女助威。你這話什么意思?”
“全村村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將銀錢給了我們,要感謝神女當年屠妖的幫助。現在,你告訴我,妖是神女放的?”說話的村民搖搖欲墜,聲音都在發抖,眼神恍惚。
他的鞋上沾滿泥濘,大腳趾都露了出來。
他身上打著數不清的補丁,衣裳喜得發白。
但擺在他面前的供果卻極其新鮮。
他面上的表情像在笑,又像在哭。
“你為了一己私欲,為了造神,拿無辜的百姓開刀,你是個畜生?。 ?br/>
“你害了我們全村,還想要我們最虔誠的心意!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br/>
“你們上位者,有沒有拿我們當個人??!”蒼老不堪的老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快要被摧毀。
他抬起顫巍巍的手,指著風塵仆仆的百姓道:“為了感念神女恩德,這里許多人,都是風塵仆仆的從千里之外趕來的。甚至有的,是三步一拜跪過來的!!”
他爬起來,挽起一個男人的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