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暖抽搐不斷加重,汗水早已浸濕她的衣裳,呼吸逐漸減弱,生命力也在不斷消逝著。
她求饒的話卻始終沒有說出來,依舊哼都沒哼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過于疼痛,顧初暖昏死過去。
溫少宜的冰霧不知不覺間收了起來,只剩下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他緩緩走近,蹲身,微微扯開顧初暖的衣裳,卻見她身上密密麻麻,坑坑洼洼到處都是被銳器所傷的傷口。
這么多傷口,是在魔獸山被傷的?
雖然上了藥,可這么多傷口,還是能夠想像得到,她當時有多疼,又是怎樣撐下來才保住一條性命的。
殺氣一點點的消失,溫少宜將她打橫抱起走出密室。
次日,顧初暖是被疼醒的,全身的骨頭疼得她依舊哆嗦。
睜開眼睛,入目所及是一片竹屋。
這里擺設很簡單,只有幾張竹椅,一張八仙桌,左邊墻上擺放著一排書架,置放不少古籍。
右邊墻上則掛著幾幅字畫,整個屋子看起來雅致書香。
竹屋外傳來一陣琴音。
琴音悠揚,堪比天籟之音,只是琴聲中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悲傷,讓人聽之忍不住跟著置身于悲傷之中。
從顧初暖的方向去看,只能看到一個白衣出塵的男子席地而坐,修長的手一下一下彈奏出世上最美的音符。
微風吹過,吹得竹葉沙沙作響,也吹起白衣男子額角的發絲,宛如畫中人,美得無法言語。
顧初暖捂著傷口一步一步朝著門外走去,在距離白衣男子兩米處停了下來,靜靜欣賞他的琴音。
一曲終了。
顧初暖許久才緩過神來。
她說道,"你是個溫潤和煦的人,心中不應該有那么多悲傷,也沒必要裝作冷酷無情。"
溫少宜抱著雪琴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他冷漠道,"我本就是無情之人。"
"什么都可以騙人,唯獨琴聲跟眼睛不會。你雖然眼神偽裝得很好,可你的琴聲卻暴露了一切。"
溫少宜不語。
這個女人跟他不過見過幾面,卻能讀懂他琴音里的喜怒哀樂。
顧初暖繼續道,"何況......你昨天不是氣勢洶洶想殺了我嗎?我今天卻依舊在這里。"
溫少宜背著雪琴,一步一步朝著顧初暖走去,身上的氣息與昨日一樣冰冷駭人。
顧初暖藏起手里的空間戒指,警惕道。
"我說過了,想要空間戒指,除非我死。"
"我想殺你,比捏死一只螞蟻還簡單。"
"可你不是沒殺我嗎?你沒殺我,無非就是兩點,第一,你不忍心。第二,我還有利用價值。我猜......你昨天沒殺我,想必是兩點都占了吧。"
顧初暖摸了摸下巴,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
"讓我猜一下你為什么放過我。是因為你不相信我不知道盤古斧的下落,又或者因為你想利用我解決了夜景寒。"
"雖然不知道你跟夜景寒有什么恩怨,可有一點我很確信,夜景寒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我扒了他的衣服,他怎能輕易放過我。"
"嗯......"溫少宜低沉的聲音陡然升高,殺氣也咻咻咻襲卷整個竹林。
顧初暖趕緊改了一個話題,"從你的琴音中,我相信你是個恩怨分明,光明磊落的人,所以你是不屑利用我解決夜景寒的。"
"你是一個慈悲心善的人,我想了想,以后我還是抱著你的大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