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暖起捂,一邊捂著自己的腹部,一邊摸索著前行。
冰洞地形復雜,每走一段路便有一個岔路口。
為了防止迷路,顧初暖取出發簪,在冰墻上做著記號。
繞了一大圈后,顧初暖也沒有看到七階水龍,更沒有看到龍珠的影子。
溫度越來越低,顧初暖冷得瑟瑟發抖,不斷搓著手取暖。
在前行一條岔路口的時候,顧初暖不小心靠到了冰墻,冰墻粘粘的,她低頭一看,差點惡心的想吐。
那粘粘的東西不是別的,是蜘蛛的內臟。
往前一看,一只巨大的蜘蛛被分尸,蜘蛛腳散落一地,冰墻上到處嵌有刀劍劍痕,看得出來,這里不久前經過一場大戰。
顧初暖越過被分尸的蜘蛛尸體,來到一個狹窄的地方。
那里有一網透明的巨大蜘蛛絲,蜘蛛絲上粘著一個人。
一個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想必掙扎許久,耗盡力氣也沒有掙開,此時無力的被蜘蛛絲困著,呈大字形被困。
這男人,不就是暗殺她的那個少年?
再看少年,身上傷痕累累,還有好幾個血窟窿,那血窟窿至今冉冉流著鮮血,與溫少宜身上的傷口一致,想來都是被蜘蛛所傷。
"呵......真是冤家路窄,我們又碰面了。"
顧初暖聲音酸溜溜的,"之前在谷底,我救了你,你卻恩將仇報,捅了我一刀。你說,這次我還敢救你嗎?"
這里冰天雪地,地形復雜,如果顧初暖不肯搭救,少年必死無疑。
顧初暖以為少年會開口請求她相救,可少年冷漠的望著她,并沒有開口求饒的意思,那雙眼里與之前一樣冷得不帶絲毫感情。
"少年,你年紀輕輕,做什么不好,非得去做殺手。我不管你是因為什么才成為殺手的,今天我不落井下石,但我也不會救你,是生是死,全靠你自己了。"
顧初暖深深望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直至她轉身離開后,少年也沒有開口求饒一句。
他只是強忍痛苦,不屈不撓的掙扎著,即便每掙扎一次,他的傷勢便加重一分。
顧初時耳朵靈敏,身后發生的事情,她能感覺到得到。
走到另一個岔路口,顧初暖忍不住停下腳步,偷偷看向少年。
卻見少年一次又一次,永無止境的掙扎,甚至為了掙脫,不惜犧牲自己一手一腳。
他清冷的眼里第一次有了表情。
那是求生的表情。
顧初暖的腳步像是灌鉛似的,怎么也邁不動。
這種求生的眼神,像極了她。
鬼使神差的,顧初暖朝著他走了過去。
"我可以救你,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不可以再殺我。"
黑衣少年冷冷望著她,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顧初暖的話。
他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眼里亦是沒有表情。
"從你的眼里,我看出你跟我并沒有深仇大恨,既然沒有深仇大恨,你何必為了殺我一個人,而犧牲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