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四周闃然無聲
徐公公遞了一本折子上去,不足片刻的功夫,成元帝抬手將其摔到了地上
“啪”地一聲,讓本就行著跪禮的刑部侍郎,不由用額頭點了點地
“你本就是刑部侍郎,卻知法犯法,貨賂公行,謀取私利”成元帝一頓,繼而陰著嗓子道:“誰給你的膽子!”
“陛下恕罪,臣罪該萬死,罪無可恕,可臣那日只是喝多了,絕非是故意收了李家的錢!天地明鑒!”
哭喊之人,姓朱,名懋,原是從五品的比部郎中,掌管內外賦斂、經費、俸祿、勛賜及軍資、器械等收入,這兩年,沒少給六皇子辦事
原刑部侍郎文塬因著養外室壞了風氣,遭貶離京,六皇子便趁機將朱懋提拔至刑部侍郎位置上
哪知朱懋此人并不像表面上這樣憨厚老實,才上任沒幾天,便公然收賄,六皇子剛聽到風聲,還未出手,就被御史臺逮了個正著
“這事,魏王怎么想?”成元帝的眼神瞥向六皇子
六皇子道:“朱懋貪污受賄,人贓并獲,理應奪官抄家,并處以酷刑,剝皮充草,以儆效尤”
一時間,周遭的溫度,仿佛一瞬進入到了寒冬臘月,哪里還有半分春日的和煦,
成元帝“嗯”了一聲,眼中看不出喜怒,轉而又對著太子道:“太子”
“兒臣在”
“這樁案子,你親審吧”
話音甫落,眾人不約而同地拿眼睛偷瞄著向來受寵的六殿下,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圣人方才明明問過了六皇子的意思,但轉頭卻把這案子交給了太子來辦,這無異于是在打六皇子的臉面
不過成元帝的制衡之術向來走的都是漁翁得利的路線,動動嘴皮子,就能將朝堂攪成一鍋渾水
大晉的朝堂,眼下大半都已成了六皇子的囊中之物,誰能想到,就在眾人皆以為六皇子早晚會是下一任儲君時,圣人居然幫東宮請了位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