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褚亦安雙手抓住車杠,直接滑到車底。周圍所有在車外的喪尸都朝著這個方向跑來。褚亦安趴在車底,看著車邊圍繞的喪尸越來越多,將車輛撞得哐哐響。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她匍匐在地上,朝著前方的車底爬。因為兩輛車追尾撞在了一起,車輛之間沒有間隔,褚亦安安全地爬到第二輛車下。然后深吸一口氣,助力小跑,沖到第三輛車底?!昂稹?!”
后方的喪尸群又在騷動。它們噠噠噠走動的步子,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褚亦安緊張到耳鳴,后背已經全部濕透,她好怕有喪尸會突然趴下,然后在車底和她來個眼神的對視。等等,別慌。她全身肌肉緊繃,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就在這時候,后面車輛突然有鈴聲響起。中氣十足的男音唱著好漢歌,“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嘿嘿參北斗啊……”聽到這充滿力量的歌聲,原本圍在后面車輛的喪尸瞬間發狂,瘋狂地撞擊后面的車輛。這是褚亦安將手機調到兩分鐘后的鬧鐘。只剩下百分之十三電量的手機發揮著它最后的余暉,褚亦安在“說走咱就走”的歌聲中爬出車底,朝著服務區的方向狂奔。車!底盤高的車!入眼一排各種各樣的車,褚亦安眼花繚亂,最后選了一輛底盤最高的車!因為地盤太高,車門也有點兒高。她踩著腳托爬上車,剛一開門,駕駛室內一只喪尸猛地朝她沖過來。當時喪尸距離她僅僅只有兩拳的距離,褚亦安甚至能夠看到對方牙齒上還粘著的人體組織。當時,喪尸只要0.1秒就能夠咬到她。褚亦安身體比腦子的反應速度快,右手猛地一掄,純金的、一立方米的百寶箱瞬間朝他砸過去。喪尸的臉直接被砸扁,血液、膿液混合著腦漿的液體四濺,瞬間在車廂內蔓延出難聞的氣味。褚亦安憋著氣,將被自己砸死的喪尸拖出去。有了剛才的教訓,她一手拿手槍、一手握寶箱,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下車子的其他地方。還好,就這一個喪尸。鑰匙也插在車上。車子的后方,還掛著兩個備用輪胎。她簡單地檢查了一下,車子感覺是新買的九成新,看商標好像還是寶馬的。對比剛才那輛面包車,那可真是天差地別。就在褚亦安滿意自己找到的新車時……服務區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找汽油的陸卿淵回來了。只見他雙手拎著兩大桶汽油,后面還跟著一群喪尸。他用汽油掄開四周的喪尸,朝著前方的車輛一個翻越,速度極快地甩開喪尸群,朝著約定好的這一排車輛沖過來?!瓣懤蠋煟以谶@兒!”
褚亦安趴在擋風玻璃前大力地和他揮手。陸卿淵看到她了,就連被群尸追逐都毫不色變的男人,在看到她是明顯的愣了一下。讓她找一輛底盤高的越野,她找了一輛…大卡車。重型大卡。饒是見多識廣的陸老師都差點兒沒反應過來。“陸老師,快上來!”
褚亦安看著后面追來的喪尸,朝他伸出手。也來不及重新換車了。陸卿淵抓住她的手,朝著車輛的方向猛地一躍。上車,關門。這車光是輪胎都有一米多高,喪尸就只能到他們腳下的位置,給人極大的安全感。重卡和小車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但是基本的東西都差不多。褚亦安照著開小車的樣子搞起來,腳下油門一踩,擋在前面的喪尸全部撞飛。在開面包車的時候,就連喪尸撞一下,都得擔心會不會側翻。而重卡,卻是個開路神器。撞喪尸,撞車輛,一路橫沖直撞,在數百只喪尸的追堵下沖出服務區。車輪碾過喪尸的身體,這感覺——爽!“陸老師,果然還得聽您的話啊?!?br/>
褚亦安忍不住拍了下陸卿淵的馬屁,這開重卡和開面包車,完全就是兩種感受。陸卿淵:……讓她找個SUV,她直接開了個大卡車,倒是沒見過誰是這樣聽話的。“你累嗎?如果累的話可以在后面休息一下喲?!?br/>
褚亦安拉開身后的簾子,人性化的重型卡車后面還有個單人小床。她剛才專門檢查了一下車況,對里面的東西了解得一清二楚。陸卿淵:……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無語了。而在褚亦安看來,誰能夠拒絕一張干干凈凈的床呢。在她多次的邀請下,冷面陸老師真就上床躺著了。“陸老師,咱們每人休息三小時哈?!?br/>
褚·秋名山卡神·亦安安排道。##夜晚萬籟俱靜的高速路上,閃耀著大燈的卡車呼嘯而過,偶爾有喪尸聽到聲音追逐而來,又很快被甩開。已經沒有手機的褚亦安憑著感覺叫醒陸卿淵,然后換到后面的小床上休息。她睡得并不安穩,即使在夢中也會不斷地浮現出各種噩夢。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的車輛開始走走停停,行動的速度變得緩慢。褚亦安猛地翻起來,對于危機的緊迫感讓她頓時睡意全無,“怎么了?”
“到X市了。”
已經到X市了!褚亦安聽到這話瞬間沒了瞌睡,坐回副駕駛,只見車輛周圍圍滿了人影。她倒吸一口冷氣,“X市好多喪尸!”
“不是喪尸,是人?!?br/>
顯然不僅只有褚亦安用無線電聽到了救援的信息,不少人通過無線電或者口耳相傳的形式知道了福倫縣是救援點。從X市到福倫縣,開車的話還有四十分的路程。能夠搞到車的人基本全都走了,現在留下的都是想去卻沒有辦法離開的人。好不容易蹲到一輛車,上面還有好多的空間,誰都想擠上來。對喪尸的恐懼,對活命的渴望,讓這些人逐漸發狂。越來越多的人攔在車頭,他們搖動車身,爬上車頂,甚至有人拿著石頭朝著玻璃扔來。車輛已經被他們逼得寸步難行,陸卿淵眉頭緊皺,“你手里還有多少發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