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轉瞬即逝。聯盟大軍再次出動,直撲虎牢關!十七路諸侯,二十一萬大軍,聲勢卻比之前還要壯大。一日三餐,頓頓管飽,士卒們人人奮勇,士氣高昂。陸遠策馬在諸侯之中,向著身后的許褚笑道:“去各軍營喊一嗓子,告訴將士們,李傕郭汜的人頭,和呂布一樣值錢!”
許褚抱拳領命,策馬離去。反正他一個軍營喊一嗓子就夠了,士卒們自會相傳。袁紹臉色一沉:“小將軍,你又在擅自做主?”
陸遠懶洋洋道:“陸某是為聯軍考慮,盟主何必動怒,下次陸某先和你商量一下,讓你傳話!”
袁紹悶哼一聲,強行扭過頭去,沒再看陸遠。這樣振奮士氣,確實對聯軍有益。他只是氣不過這小賊,屢屢不把他當回事!陶謙老臉一甩,冷哼道:“小將軍,賞的武將官職無所謂,地盤卻出自我徐州治下,你不該跟老夫先說一聲嗎?”
他心中一陣氣悶,徐州多了三個太守空缺,現在人人都在盯著??伤呀浶挠腥诉x,回去后就會直接任命,怎么能讓別人隨意插手!“典韋,去給陶使君麾下送點好酒!”
陸遠樂呵呵道:“咱們軍中特制的,夠勁兒那種,免得三位大將遇到呂布,再束手束腳,毫無建樹!”
他們討逆軍中特制的,只有酒精,兌點水就是酒!可以保證張飛渾身是膽,見到呂布就會上前拼命。三英戰呂布,這才是他此戰的關鍵!典韋吭哧吭哧,應聲而去。陶謙卻是急了,匆忙招呼:“小,小將軍,我軍中大將不能喝酒,喝酒就會鬧事,你是知道的!”
他更在乎麾下的一萬大軍,目前為止,還沒有出戰過呢!正想著怎么避開這場決戰,全須全尾地帶回徐州,管他外面打生打死。可要真是由著那位喝酒,這大軍非得被拉上戰場不可!一場廝殺,誰知道還能剩下幾人!“什么,不能喝酒?”
陸遠眉開眼笑:“那使君抓緊點,應該能從麾下手中奪下酒壇,盡量小心,別被誤傷了!”
陶謙胸口一悶,啞口無言。以那酒鬼張飛的脾氣,自己過去搶酒,說不定得被一拳打死。要去找劉備這個能講理的才行,可惜劉備率軍在最后,根本來不及相勸。他把大軍藏在最后,反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可恨這小賊大軍,只用黃忠一人就可統領,自己一萬大軍,卻得三人同時領兵。身邊無人可用,才被這小賊欺負!“難得小將軍慷慨,袁某也當為先鋒軍助興才行!”
袁紹漫不經心,淡淡笑道:“高覽,將我軍中美酒全部贈出,賞給此次先鋒大軍,徐州軍,翼州軍,豫州軍,兗州軍!”
他依舊未找到顏良文丑,心中已經放棄了。值得懷疑的,只有他族弟袁術,畢竟這二人本就是袁氏家奴,投奔誰都一樣。丟了兩員上將,但他雄心依舊,徐州大軍得不到,那就要徐州的三個郡!大不了和曹操一樣,派人前去遙領!同時翼州計劃也不能停,須得借此決戰時機,削弱韓馥勢力。至于這次同時對四個州牧大員下手,則是另有謀劃!陶謙面色如土:“盟主,我們徐州軍不善戰,只會墜了聯軍威名……”他正想躲開大戰,結果卻飛來橫禍,突然給他弄成先鋒了!韓馥面無表情,之前袁術謀士閻象被殺,已經讓他灰頭土臉,現在倒是正等著一場大戰,徹底給他正名。劉岱戰意熊熊,他是真正的皇室貴胄,對于驅逐董卓,重振皇綱,勢在必行!孔伷則不動聲色,既然已經有人出頭,不如靜觀其變!“使君不必自謙,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徐州軍能戰!”
袁紹面沉似水,不動聲色道:“自我聯軍結盟以來,諸侯屢屢出兵,只有徐州,翼州,豫州的軍隊未嘗一戰,值此決戰之際,該給將士們一些立功的機會了!”
陶謙被說得老臉一紅,羞愧難當。打人不打臉,袁紹這是當著諸侯的面,揭他老底了!看著傳令兵急急而去,他無可奈何,只能期待麾下三員猛將,能懂自己心意。別想著建功立業,主要是保存實力!孔伷呆滯片刻,同時默默接受了這個安排。袁紹微微點頭,瞇眼含笑:“四位使君,皆是朝廷砥柱,此次充當前鋒,必然銳不可當!”
他志得意滿,這四人都是州牧級高官,位高權重,有這幾人在,總會讓他束手束腳。陸遠聽到大軍中一片沸騰,知道是許褚將消息傳達,頓時沒再理會諸侯,拉開陸遜走向一旁,靜心聽著陸遜匯報。“兄長,武安國和滿寵已經到了潁川!”
陸遜英姿勃發,樂呵呵道:“只是二人被周瑜留下了,說是他急需人手幫忙,要先留下用一用,會在大軍返回前,將二人送到皖城!”
他負責討逆軍的對外消息,儼然是大軍不可或缺的唇舌。陸遠不自禁搓了搓下巴,隨即猛地將這不良習慣改掉,笑瞇瞇道:“這個倒沒關系,他是我們的退路,現在確實忙得很!”
他步步落子,都有深意,潁川商行正是討逆軍的第一條退路,關系最大?!靶珠L,諸葛叔父失蹤了!”
陸遜眨了眨眼睛笑道:“據說已經進了潁川,下一步會隨著商行進汝南,最后到達皖城。只是袁術認為這是袁紹干的,要對兄長不利,讓兄長小心!”
諸葛玄正是黃忠偷出來的,為了讓諸葛亮安心。諸葛亮同時在馬上抱拳,一本正經道:“亮,多謝將軍了!將軍若有差遣,亮,必誓死效忠!”
他能感受到陸遠對他的誠意,沒有利用,只有和對陸遜一樣,純粹的栽培。現在沒有后顧之憂,他終于有機會表明姿態?!澳銈兊臅r代還早,現在只管增長見識,好好讀書!”
陸遠哈哈大笑:“將來你們有的是機會閃光,但現在你們年紀尚小,還需要不斷歷練,將根子扎實起來!這就像蓋房子,根基越深越牢,將來才能蓋得越高!”
現在的陸遜和諸葛亮,對他都助力不大,讓陸遜負責消息,只是歷練。他看好二人,是在將來,也許只是三五年后。倒是袁氏兄弟相爭,已經如此激烈,出事直接想到對方下手,這卻讓他喜出望外!這兩人底蘊太深,不互相消磨下,不知他們要蹦跶多久!“兄長,魯肅也有消息傳來!”
陸遜繼續道:“經商行幫助,已經轉移了豫州,兗州近三十萬人口,這還只是第一批,還有更多正在路上,魯肅已經找到叔祖父,一起想辦法試圖解決!”
他認認真真,儼然也在考慮此事重要?!斑@個不必理會,讓魯肅去忙,他也需要歷練!”
陸遠呵呵笑道:“人口越多越好,廬江各縣多著呢!而且我等大軍回去后,還會只限于皖城嗎?到時魯肅只會更忙,但他會甘之如飴!”
他不可能一直做個縣尉,也不會滿足皖城一地。只不過這是將來的事,他不愿多提。“兄長,武安國和滿寵,就是為了幫魯肅的吧!”
陸遜鄭重其事:“其實老家后備軍的騎術教官,我也能當,而且萬一他們就是看不好皖城,一意要走怎么辦?”
皖城的青壯越來越多,雖然不能保證西涼戰馬,但普通戰馬,卻能供應齊全。這樣一個后備軍的騎術教官,位高權重,不知羨煞多少人!“你胡鬧什么!你們的未來,不在一隅之地!”
陸遠輕斥一聲,隨即思忖道:“皖城有地利人和,他們自然會留下!如果真就一根筋要走,不能為我等所用,那就只能按許攸的先例了!”
不是同袍,看到了秘密,那就是敵人,這毋庸置疑?!皩④姡痢遗c北海使君相談甚歡!”
諸葛亮稍稍踟躕,一咬牙笑道:“我們談起將軍,都有一個疑惑,不知將軍所圖?北海使君說,將軍驅使諸侯與董卓拼命,容易引火燒身,他正想好好勸勸你!”
他心中忐忑,首先是改了稱呼,自稱我以示親近,還不知將軍會不會接納。其次就是心中疑惑了,將軍這么做圖什么?不顧得罪天下諸侯,也要用軍糧勒索,逼迫眾人跟董卓拼命。萬一打完董卓,諸侯反撲怎么辦?“此事說來話長,你到了皖城一看便知!”
陸遠眸光閃爍:“在我眼中,諸侯和百姓一樣,不分貴賤!只是各路諸侯不識大體,滅了董卓后活不過兩年,垂死掙扎卻會讓生靈涂炭,百姓慘死,所以我提前送他們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