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勢浩大的記者們,宛如潮水一樣紛涌而來,迅速將顧時箏跟秦子騫的去路堵得水泄不通,讓他們逃無可逃,避無可避,被團團圍困住。
數不清的人,數不清的閃光燈,數不清的聲音夾帶著鋒利感,爭相直直逼向顧時箏——
“坊間傳言,當年盛總將顧氏收入囊中,顧氏公司易主而改名成為現在的盛京集團,不是顧總主動讓位退賢將公司拱手相讓,實際上這其中另有隱情。”記者們的話筒遞向她,“顧小姐,你是顧總唯一的女兒,原定的顧氏繼承人,最清楚事實的真相是什么,請問這其中到底有什么隱情?”
“聽說盛總不姓盛,他真正的姓氏是姓霍,而顧氏公司原本也不是顧家所有物,是顧總當年用了不正當不光明的骯臟手段從霍家手里搶來的,請問顧小姐,事實是這樣嗎?”
“據說當年顧總為了得到霍家的公司,不但設計霍家公司造成項目與周轉資金的問題,盛總父母雙亡,更是出自于顧總之手,還有當年被他收買頂替罪名入獄的司機楊志,之所以會死在監獄里更是被顧總滅的口,怕的就是遲早有一天他殺人犯罪的事被世人所知,請問顧小姐,這些都是真實的嗎?”
圍堵過來的記者們,爭相舉著話筒湊近,話筒都要戳到顧時箏的嘴了,連讓人反應過來的時間都沒有。
那種浩蕩場面,宛如餓極了的人群看見了一塊面包,為了這塊面包全都使勁往前靠近,極度震蕩而氣勢高亢,混亂又紛雜,連連冷漠砸來的提問,一個比一個驚心動魄震懾心扉,讓人一時不知回答誰,不知從何回答。
秦子騫不由分說立刻把顧時箏拉到身后,他上前把她護住,臉色鐵青的面朝著那些記者,拔高聲音而氣息勃發,“滾開!”
無人理會他。
那些記者的目標全部落在顧時箏,盡管她被他護在身后,他用身軀把她和記者們隔絕開,記者們也絲毫不能放過,反而氣焰愈發噴張,“顧小姐,請回答我們的問題!”
“對!回答我們!”
“你站出來說話,別躲在別人的后面!”
他們一個個逼人的嗓音格外嘹亮,場景極度嘈雜而震耳欲聾,氣勢兇猛的厲害。
即使是秦子騫都能無比清晰地體味到,這些人的言辭猶如一把利劍,冰冰冷冷地穿透她的肩胛骨,一言一句直逼她的心臟狠狠刺著她血肉。
面對這種陣仗場面,有時哪怕是一個男人,都難以招架得了這些犀利提問而氣勢高漲的記者,更何況是身為當事人,無依無靠孤立無援身為女人的顧時箏。
她一個人,他們卻這么多人,態度跟語氣乃至目光都那么的逼仄尖銳,這樣也太欺負人了。
秦子騫怒了,怒到整張帥氣干凈的臉龐都遍布著沉沉的憤怒,挺身站在顧時箏跟前毫不動搖,怒而厲聲道,“她憑什么站出來回答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