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總不可能是自己知道這事情,然后自己過來的。
卓施然這話剛問完,蔣天星的聲音就從一旁幽幽響起,“我說的唄?!?br/>
蔣天星當然知道,這世上一物降一物,既然水千悠都找到卓赫英來向卓施然施壓了。
那么自然有能向卓赫英施壓的人。
那無疑就是謝蕓汐。
“不過人不是我叫來的?!笔Y天星說道,“夫人自己過來了,我就快速地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br/>
蔣天星先前在外頭也聽到了,謝蕓汐在里頭對卓赫英的那些質問。
“而且夫人發揮得也太好了,因為時間緊急,我明明只是一筆帶過地說了一遍?!?br/>
蔣天星感慨道,“沒想到夫人能說得這么面面俱到,簡直……”
蔣天星說著,比出了兩個大拇指來,“太厲害了?!?br/>
謝蕓汐輕輕嘆了一口氣,“我自己過來的?!?br/>
謝蕓汐看向卓施然,“我一直對他就心有芥蒂,說白了,就不信任。所以一直讓人跟著他呢?!?br/>
這是卓施然完全沒有想到的,她有些詫異地睜大了眼睛,“一直嗎?”
“嗯,一直。”
“五年一直?”
“嗯。”謝蕓汐嘆了口氣,“最早的時候,是因為不信,所以讓人跟著他,但他基本和我待在一塊兒,倒也沒有什么端倪。”
“我大概也是成習慣了,總讓人跟著他。于是這次也讓人跟著他,但五年也都沒有跟出什么結果來,原本沒在意的。”
謝蕓汐雖然先前在卓赫英面前,很是硬氣,不留任何轉圜的余地。
但她畢竟是個女人,那是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自己的夫君,孩子們的父親。
就算內心里真的如她所說的,對他一直就不信任。
但不信任,不代表沒有任何期待和希望。
都已經五年了,就是鐵石心腸,也都會有所動容。
原本都已經想要放過他也放過自己,給這個家庭一個機會了。
但沒想到,臨了臨了,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謝蕓汐覺得失望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那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就好像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和懷疑,并不是沒有理由的。
有的時候,直覺就是很值得相信的神秘感覺。
謝蕓汐輕輕嘆了一口氣,“本來都已經打算,再過陣子,就問問你的意見,然后決定和他之間要不要有個重新開始的結果。”
“哪知這次就出了事端,只能說……”
卓施然聽到母親說到這里,原本以為母親會說的是遺憾。
只能說他們有緣無分之類的話語。
誰知謝蕓汐下一句話卻是,“只能說,幸好啊,天不薄我。沒讓我等到將真心再交出去之后,才發現他的端倪。”
卓施然低聲說,“我原本以為你會很難過,還在想著要怎么安慰你?!?br/>
“難過?我不難過?!敝x蕓汐說道,“我該難過的,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難過完了,我的夫君在那時候就已經死了?!?br/>
所以她已經沉痛過了,哀悼過了。
之后再回來的這個男人,對于她而言,是別人的夫君,別人的父親。
熟悉又陌生。
卓施然還有想問的,就領著母親去了自己房間。
謝蕓汐比起繼續說卓赫英的話題而言,好像對女兒的住處比較感興趣。
“你在這閣里就住這間屋子嗎?”謝蕓汐打量著房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