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伯淵原本手里握著的長刀,正被慶銘的黑金長刀給架住了。
這個姿態看起來,兩人似乎是勢均力敵一般。
但其實并不是的,所以此刻,在溫伯淵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手中的長刀一震,慶銘的刀就被震開了。
其實從先前慶銘舉刀擋住溫伯淵的攻擊時就不難看出來,慶銘在武力值上,還是略遜于溫伯淵的。
只不過溫伯淵沒太認真罷了,但此刻,他認真了。
于是下一秒,就有噌一聲出鞘的聲音響起。
卓施然察覺到了頸邊的涼意。
她只是淡淡側目,看了一眼頸側的刀刃,臉上表情沒有什么太多變化,甚至就連指間捏著的茶杯里的茶水,都沒有任何晃動的漣漪。
“雖然不懂司禮大人為何會說我有司正大人撐腰一事卓施然嘴角很淺地勾了勾。
心里多少明白,溫伯淵說的是上次她去黑市的時候,正好被司正碰上了,在天星閣主那兒順手幫她解了個圍。
雖說卓施然沒想過監察司正會把這事兒告訴溫伯淵,但就算溫伯淵知道了,卓施然也不會覺得有多出奇。
畢竟當時司正大人說的是,她是在監察司里,正經考過了煉藥師的,也是受丹鼎司禮看重的好苗子,所以就算家族現在不庇護她了。監察司也不會坐視不管。
所以卓施然就覺得這事兒就算溫伯淵知道了也不出奇,但這怎么看都得算是司正大人看在溫伯淵的面子上,順手給她解圍了一次?
怎么還成了她有司正大人撐腰了呢?卓施然不理解的是這個。
只不過,她倒是沒有什么好害怕的,略略往前傾身,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時,卓施然甚至察覺到。
這位容色冷峻的丹鼎司禮,甚至因為她這個略略往前傾身的動作,而將刀刃往旁邊挪了些許,挪動的位置不多,興許就一寸而已。
甚至旁人都發現不了,但卓施然察覺到了。
也就不難看出來,這位丹鼎司禮雖是容色冷峻,眼神冷漠。其實并不是什么嗜殺成性的人。
卓施然放下茶杯,這才繼續說道,“但是不管有沒有人撐腰,我該說的,該做的,都會去說,去做。并且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并不會因為有人撐腰就更狂妄半分,也不會因為無人維護就更懦弱半分
溫伯淵冷冷凝眸看著她,“巧舌如簧
“實事求是罷了卓施然勾了勾嘴角,“如果司禮大人要因此責罰……”
她手指輕輕在頸邊的刀刃上按了一下,鋒銳的刃口,在她指腹上劃開一道小小傷口,血珠從傷口滴落。
卓施然也只是不以為意捻了捻指尖而已,繼續道,“……就請便吧
卓施然倒是淡定,因為篤定了溫伯淵就不是那么濫殺的人。
但是卓淮不淡定啊,在一旁都快嚇死了急瘋了,噗通一聲就跪下了,抖著嗓子求饒道,“大、大人……大人息怒……求求大人饒了我姐姐吧……她、她也……她也只是好心啊……”
卓淮眼淚都快下來了。
卓施然雖然自己對于溫伯淵這樣的行為,倒是沒什么太所謂,但是看到卓淮這樣,心里總是有些不落忍。
剛想說話呢,一只手從旁邊伸了過來。
干干凈凈的手,手指有著少年應有的那種骨節分明的修長,就這樣從旁邊伸了過來,直截了當的,握住溫伯淵的刀刃。
一把就握住了,讓他的刀再無可能往前一寸。
只一瞬間而已,指縫里就馬上開始有鮮血滴落!
溫伯淵眉頭緊皺,顯然對于這個情況也是全然的意想不到,擰眉道,“你……!還不松手?”
慶銘一語不發,一瞬不瞬地盯著溫伯淵的眼睛,目光里是無畏無懼的寸步不讓!
“慶銘!”卓施然也瞳孔緊縮,“慶銘!快松手,松開!”
她趕緊伸手去掰開慶銘的手指,“快松開!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