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施然淡定坐過去坐下了。
“早,好久不見了啊?!?br/>
卓云欽一雙通紅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你高抬貴手,饒了千悠吧?!?br/>
卓施然看著他,“怎么,回去發現搞不定,扛了一晚上頂不住,讓你過來了?”
卓云欽張了張嘴,原本是想說什么,但終究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因為就算想辯解也無用,眼前這個女人太聰明,都已經把實情說出來了。
卓云欽昨晚在這里思考了半夜,已經想明白了。
如果昨晚真的見到人了,無論是見到蔣天星,還是見到卓施然。
卓云欽可能都會比較沖動,因為心急則亂。
但此刻,已經經過了一整晚上的思考,卓云欽雖然心里依舊心急如焚,但已經理智了下來。
他清楚,和眼前這個女人說話,要么就不說,要么就說實話。
總之,說謊言是沒有用的。
所以卓云欽也沒有打算隱瞞的意思,“都說你已經不記得前塵過往了,也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千悠?!?br/>
卓施然并不說話,只淡淡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儼然一副以不變應萬變的樣子。
卓云欽沉默了幾秒,也沒等到她的回應,便只能繼續道,“如果你還記得千悠的話,應該也就明白,她心里對你有怨也是正常的?!?br/>
“也是因此,她才會沖動了,想要給你的人一些教訓?!?br/>
卓云欽說道,“是她沖動了,但你也多理解理解,別和她一般見識,饒了她吧?!?br/>
卓施然聽到這里,倏然笑了。
她低笑一聲,卓云欽的臉色就倏然僵住了。
卓施然看向他,“她對我有怨是正常的?你可真會給她找理由啊?!?br/>
“卓云欽,你究竟是真不知道其中內情呢,還是裝不知道呢?她娘故意留下了我父親,不讓我父親好起來?!?br/>
“還趁著這期間,生下了水千悠。我父親喪失記憶,但水靜蘭什么都知道,她故意的。”
“她偷了我父親,偷了我母親的夫君。我做兒女的既然知道了此事,做出些動作也很合理吧?”
“我只不過是把事情撥回了正軌而已,甚至沒有替我父親做出任何選擇。”
卓施然看著卓云欽,“所以她有什么可怨我的?她哪里來的臉,哪里來的資格怨我?”
卓云欽一下子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卓施然笑著看他一眼,“怎么?該不會她就是這么和你們說的吧。是我欺負了她們?”
卓云欽沒能回答得上來,因為實情的確和卓施然說得差不多。
但人說話總歸是向著自己說的。
所以水千悠會那樣說也不難理解。
但被卓施然這樣一點醒,卓云欽也知道她說得有道理。
卓施然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笑意,“水靜蘭,水云宗的宗主,她水千悠,自幼金尊玉貴的宗門小姐這樣長大的?!?br/>
“托她們母女倆的福,我年幼就沒了父親,在卓家過的是什么日子也不用我多說?!?br/>
“她早前還想著拿小淮去給她當藥人,我親弟弟,給她當藥人。我也就去得早,但凡晚點兒,我弟弟就出事了。”
“所以,她還怨我?她怨我什么?我沒宰了她已經是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了?!?br/>
卓云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