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云是在昏迷了之后的半個小時之后醒的。
她猛的睜開眼睛,強烈的光線讓她眼底失焦,“寶寶,寶寶!”在聚集焦點時,她飛速的沖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孩子。
沾染著污泥的手不斷的顫抖著,去一點點靠近沉睡孩子的鼻息。
在手指靠近鼻端下方,感受到那寸微弱的呼吸時,劉云松了口氣,同時后背緊繃的汗水溢出,她渾身發軟,癱坐到了地上。
“謝謝您,”劉云低垂著頭,一副可憐的窮途末路的形象,只不過這種怔松很短暫,在幾秒后,劉云忽然沖到了扁梔的跟前,“啪!”的一聲,朝著扁梔跪下。
在框框磕了幾個響頭后,劉云抓著扁梔的褲腳,“扁梔,我知道你有辦法救這么孩子的,我知道你有辦法的!我求求您了,您幫我治好這個孩子吧!”
扁梔坐在就診的椅子上,垂眼看著眼前卑微的女人。
人心,真是太難識破了呢。
從前,她也是端著這一副可憐軟弱的樣子,跪在她的面前,來求她保下她的孩子。
這個女人,很會把自己放在弱勢的位置上,讓自己遭遇,引起周遭人的同情,更知道用什么辦法,知道讓別人心軟。
替她保住孩子這件事,讓她失去了周歲淮。
讓周歲淮失去了記憶。
讓王春紅失去了自由。
讓王凱失去了健康的身體。
而這個劉云,毫發無損的成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扁梔在想,如果這個孩子僥幸健康,那么劉云住在寬敞的市中心的寬大房子里,守著王春紅前半輩子累計的積蓄,生活一定過的很滋潤吧。
可惜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
報應在一開始,就備好了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