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歲淮睡了幾天,扁梔的小習慣都被養出來了。
翻身的時候沒有摸到人,她一下子就醒了,醒過來時,一眼看到了坐在飄窗陽臺外的人。
周歲淮一只腿曲著,另外一只腿隨意的向前伸,整個人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下顯得清冷又頹廢。
他手指間夾著一只煙,卻沒有點燃,好像在要進行下一步時,被人點了穴,他一動不動的保持著這個姿勢好久。
扁梔觀察了有將近五分鐘周歲淮都沒察覺,他的視線沒焦點的落在某處,像是被某種情緒拉進了深淵中,連清晨的陽光都無法點燃他的生機。
扁梔微微蹙眉,她喊了一聲,“周歲淮?!?br/>
扁梔的剛睡醒,聲音不算大,可在安靜的清晨里只足以被聽見的程度了,可周歲淮沒有反應,他像是依舊沉浸在某種情緒中,無法自拔。
扁梔眉頭皺的更緊了,她掀開被子起身,穿上拖鞋往周歲淮的方向走。
她沒有刻意放低行走時的音量,可周歲淮依舊沒有反應,扁梔走過去,走到周歲淮的身邊,輕聲的,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周歲淮?”
這一次,周歲淮有了反應。
可反應卻類似于某種過激的行為。
他被叫了一下之后,并不是下意識的回頭看,而是身體狠狠的緊繃了一下,而后,整個人都像被凍結了一般,好久都沒有給出反應。
扁梔察覺出不對勁,又喊了他一聲,“周歲淮?你怎么了?”
周歲淮安靜了幾秒,他并沒有抬頭看她,而是渾身的力道又莫名的松懈了,在清晨落下的日光中,周歲淮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扁梔,你,現在,好不好???”
扁梔費解的看著周歲淮。
她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
可他既然問了,她便也認真回答,她很輕的說:“周歲淮,我現在很好?!?br/>
這句話后,扁梔看見周歲淮很輕的點了點頭,而后,又用一種被壓抑到極點的口吻說:“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