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梔聽見這話,倒是愣了一下。
她仰頭看向周歲淮。
這個男人她從有記憶的時候就認識,頑皮搗蛋,同性異性緣都特別好,家里排行小六,是周家最小的一個孩子。
除了不愛讀書,什么玩意兒都信手捏來,家里寵的跟命根子一樣。
前面的幾個哥哥知道他不愛讀書,別人家小孩在上學的時候,他已經被家里人帶著去全國各地的玩,等到看遍了風景回來,作文也寫得倜儻。
是個從小被愛包裹的孩子,一笑起來絢爛的像春日里盛開的遍野鮮花。
是那樣恣意又瀟灑。
沒有人會不愿意接近陽光,除了——
小時候的扁梔。
她覺得,那么耀眼的人,就應該站在人群里,接受眾人矚目的目光,最獨特的贊美。
而不是來窺探她心里的不為人知的陰暗。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拒絕的多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周歲淮不熱臉貼上來了。
幼稚的像個小鬼頭變著法子的來惹她生氣,讓一向情緒淡漠的扁梔都每每忍不住動怒。
周歲淮的臉部輪廓很硬挺,類似于電視劇里硬漢的角色,不笑的時候,桃花眼斂起,不怒自威的樣子很兇,還挺唬人的。
他一只手緊緊牽著她的手,一只手插在褲兜口袋,仰起下巴,霸氣的很,他直直看著段成楓,“還不滾?”
段成楓知道這會兒不是談話的好時機,匆匆丟了句:“扁梔,我回頭再來找你,”便轉頭走了。
而不遠處的高檔轎車,在目睹這一切后,緩緩掉了個頭。
“扁梔,”周歲淮低下身子,拉近跟扁梔的距離,抬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你是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