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神醫根本就不敢去看蕭廷宴的那雙眼睛……這種事情,對他真的太殘忍了。
“云鸞身體的蠱毒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解開,這孩子可能會多多少少受到這蠱毒的侵蝕。即使有一天,蠱毒解除了,恐怕這孩子也有可能會保不住的。”
“現在一切都是未知……云鸞的命保不保得住都是另一說,更別說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
蕭廷宴聽著路神醫的話,只覺得心如刀割。
他忍不住低聲咳嗽起來。
咳著咳著,一抹鮮紅從他嘴角溢出來。
路神醫嚇了一跳,連忙安撫:“王爺,你沒事吧?你別太激動,你冷靜一下?!?br/>
蕭廷宴眼底的光,剎那間全數枯萎。
他聲音不禁染了幾分哽咽:“難道就沒別的法子了?”
路神醫張了張嘴,根本不愿將這些殘忍的真相,說出口來。
可他不說,不代表這件事就不存在。
殺人誅心,這對蕭廷宴來說,恐怕是這世上最殘忍的刑罰了吧。
路神醫忍不住捂著臉龐,嗚咽哭了幾聲,緩緩地搖頭。
“沒有其他的法子……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要給云鸞解蠱?!?br/>
“否則,一切都是虛妄?!?br/>
蕭廷宴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他一步步走到床榻那邊:“路神醫,本王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你先退下吧?!?br/>
路神醫眼底帶著擔憂,看著他在剎那間佝僂下去的背影:“王爺,那我們的計劃……”
“計劃繼續……無論任何事情,都不能打亂我們的節奏。阿鸞的巫蠱,必須解,倘若這個孩子保不住,那就是與我們無緣。我們以后……以后還會再有孩子的。”蕭廷宴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地減小,隱隱有低泣的聲音,若隱若現的傳來。